我看著平鋪在桌上的信,坐在茶榻上發呆。我腳上的傷已經結痂,走路的時候也不疼了。手上的傷還要養好久。舉起包扎完好的手,看向左手小拇指的地方,空蕩蕩的,現在已經什么都沒有了。一時間有些難過,望著手指噼里啪啦的掉眼淚,雖然手不疼了,但是心疼。
我可愛的小手指,就這樣一去不復返了,以后再也沒有機會帶尾戒了。
突然身子被人環住,言則璧炙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耳畔,心疼道:“干什么背著我偷偷哭?當我面怎么不見你掉眼淚,幸虧我回來的早,不然都看不到這一幕。”
我連忙擦了擦眼淚,把身子往后靠,把自己埋進他懷里:“做什么讓你看見?傷了我,你定然是比我還難過的。”
他輕吻我的發:“我要怎么做?你以后才不會偷偷的躲起來哭?嗯?我想不到,你告訴我有什么辦法?不管是什么,我都照做。”
我故意作他:“你把你左手的小拇指也砍掉,咱倆湊成一對,我就不哭了。”
他一怔,隨后正色道:“好,等后日皇帝壽宴結束,我就斷指,請個假陪你休息幾天。”
我望著他,他望著我:“怎么了?一定要現在斷嗎?那我現在去斷。”說完準備起身。
我急道:“言則璧你別動!”
他望向我果然不動了,我突然想起第一次在聽風樓時,遇見他的光景,嘴角含笑道:“抱我。”
言則璧一怔,立刻把我擁進懷里。
我揚起頭:“親我。”他吻上了我的唇。
我望著他認真道:“傻瓜,我逗你呢,不管什么時候,都不許傷害你自己,我寧可自己受傷,也不要你有事。”說完埋進他懷里,再也不想出來。
言則璧輕撫著我的發,喃喃道:“我的柔兒……”
他一邊喚我,一邊把我越擁越緊,半晌咬牙低喃道:“傷了你手的那個人,真該千刀萬剮,他妻女也不能姑息放過才行。”
我聞言身子一僵,想起原來劇本中言則璧的狠辣,連忙抬起頭對他正色道:“殺了他就可以了,不要牽涉他的妻女。”
言則璧望著我:“他斷了你手指,光殺了他,怎么能解我的心頭之恨?”
我推了他一把,怒嗔道:“你那里來的那么多不講理的心頭之恨?他在外邊做了什么,他妻女那里知道?禍不及妻兒。”
言則璧望著我半晌,突然伸手輕撫上我的臉:“我的柔兒雖然言語潑辣,說話喜咄咄逼人,但卻生性善良。不喜傷人害人。我的柔兒膽子那么小,但在淮陰城時,冒險抓熬凜,目的也是因為不想兩軍開戰,生靈涂炭。”
言則璧邊說,邊緊緊把我擁入懷里,低喃道:“我的柔兒,老天給我的柔兒。”
我一聽他低喃著喚我,心里一時促了蜜,我這人有一個毛病,一開心就想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