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應過來,連忙把負手的姿勢改過來,兩手交疊向前,垂首恭敬站好。
心里哀道:完了,這下完了,辛苦裝了這些日子,這一遭原形畢露。我以后再裝,肯定不會再有人信我了。
我剛才那副齜牙咧嘴的惡霸強搶民女樣,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顛覆了他們所有人,以前在心里對我的認知。
瞥眼看了看熬戰,只見他舉杯的手,僵在半空中,震驚的瞪著眼,一副從來沒見過我的模樣,他竟然現在還沒緩過神來。
完了,這下完了,我這個人真的是,就不能跟人比,不能跟人較勁,一較勁我必上頭。
這……也不知道言則璧此刻在想什么,晚上回去他會怎么處理我。
不自覺的腦補出一個場景,言則璧剛一進房門,就把我扔到床上,然后迫不及待的扒光我的褲子,痞笑道:烈柔茵你挺能裝啊,今天原形畢露的你真讓我耳目一新,不如這事上也讓我看到一個全新的你如何?
然后少兒不宜,此處省略三千字……
就在我最需要幫助,最需要臺階,最尷尬的時候,我聽見沈木霆輕笑了兩聲道:“丫頭,棋已比完,回來坐吧。”
我聞言,在心里給沈木霆磕了一個響頭。不虧是無逾的親爹,跟無逾一樣,都對我特別好,這個時候能了解我的尷尬,主動給我一個臺階下。
我如蒙大赦的趕忙福了福,緩步走回自己的座位,恭敬守理的安分坐好,微微垂頭再不敢抬頭隨便亂看。
言則琦一步竄出來,蹲到我身邊,遞給我一杯茶,獻媚道:“師傅,渴了吧,你雙手不便,徒兒伺候你喝茶。”
我驚恐的望著他,小聲咬牙道:“言則琦,你別鬧了。”
言則琦一本正經道:“誰鬧呢?我發自內心的要拜你為師,我求你了,教我打仗吧,只要你肯教我,從今天開始,我保證鞍前馬后……”
我連忙小聲打斷他:“我就是會幾個簡單的布局,我沒有那么厲害,那里有資格做你的老師?”
言則琦望著我一副‘你跟我就不必裝了’的表情,誠懇道:“我是真心的佩服你,想要拜你為師,而且我現在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自然規律。”
我眨眨眼:“啥規律?”
言則琦正色道:“只要有你,不管誰來,都白給,師傅你太強了。就你剛才說的那個萬物相生相克,生生不息的名句。他蕭允謙沒聽懂,是他領悟能力低,徒兒我聽懂了。這么跟您闡述一下我的理解啊,就是徒兒一路看下來,認為師傅你已經跳出了這個規律圈了,你克萬物,你無敵。”
我憋紅了一張臉,望著言則琦,這個死小子今天怎么這樣難纏,也怪我,剛才應該收斂一點,剛才實在是太……張揚了。
永和皇帝瞥了我同言則琦一眼,竟也沒說什么,倒是一旁的熬戰微微舉杯,對永和皇帝道:“陛下覺得我那句評語如何?”
我立馬豎起耳朵,評語什么評語?
永和皇帝笑道:“扮豬吃老虎嗎?朕覺得甚形象,這個比喻也十分恰當。”
我在一旁聽的一腦門汗,熬戰瞥了我一眼道:“那是,這可是我用了三十萬兩的軍需,還有一個公主換來的教訓,能不深刻嗎。”
說完永和皇帝同熬戰二人四目相對,均放聲大笑。
我微微抬頭看了眼言則璧,只見他微微勾起嘴角,眼含笑意的望著我,突然對我眨了下眼,然后抿了抿嘴。
我立刻領會他的意思,臉紅了紅,微微起身,從主坐上緩步后退入內室。
我知道大殿上,有幾條目光追隨我,我只是恭敬的轉身從大殿后室退出,怎么?還不讓人出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