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冷聲道:“這就是他可怕的地方,他很聰明,奴婢從未見過比六殿下還聰明的人,良妃也確實是他害死的。所以公主,奴婢提醒您,莫要同六殿下走的太近,他故意接近你,絕非善意之舉。”
我腦子一片混沌,無數個想法同時劃過腦海,又同時消失無蹤。
烈常念當年是被言則璧害死的?烈常念是永和皇帝的寵妃,是永和皇帝多年念念不忘的人?言則璧命人給我打扮成烈常念的模樣,帶我進宮給皇帝賀壽?他究竟想做什么?他是真的想賜婚嗎?還是……
心不自覺的抽痛了一下,我連忙搖了搖頭,仿佛想用這種方式,甩掉此刻腦子里恐怖的想法。
言則璧他不會這樣對我,他不會這樣做,這么久以來他對我的溫柔體貼,無微不至,絕不是假的,這……根本裝不出來啊。
我坐在椅子上,直勾勾的望著春棠,想再問清楚,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目光移到旁邊脫下來的宮裝上,想起早上的一切……
忽然心口一緊,不對,我不應該懷疑言則璧的,他最近一段日子對我多好,別人不知,但是我是心知肚明的,若他真想借機把我獻給永和皇帝,他絕不會如此對我。更不會在大殿上,向永和皇帝求娶我,甚至他不會碰我……
那如果,這不是言則璧的主意,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望著宮裝若有所思,那來復盤一下這件事。
永和皇帝壽宴,言則璧命人預約了上好的裝扮嬤嬤給我打扮,領我進宮赴宴,欲向永和皇帝求娶我。
假設言則璧并不知裝扮上的貓膩,他也是受人陷害,那這件事應該是怎樣的?
這給我打扮的嬤嬤皆是提前預定好的,而言則璧一個大男人,他會預定給我打扮的人,但是具體的裝扮裝束,他一定不會過問。
只需要交代一句,把我打扮的驚艷四座就可以了。
那如果有人想陷害言則璧,就完全可以越過言則璧從嬤嬤身上入手,沒錯了……
而且烈常念進宮時,言則璧還未出生呢,他怎么會知道烈常念的裝扮?就算他能打聽的到,他根本沒必要這樣做,這樣做除了會讓永和皇帝更厭惡他,根本對他謀劃的事,毫無益處。
沒錯,想到這我心頭一亮,是有人陷害言則璧,那這個人是誰呢?
我瞥了一眼春棠,能想出這種毒辣招數陷害言則璧,定然是對言則璧永和皇帝與烈常念的過往很熟悉的人。
而這個春棠,剛才同我說的那些話,怎么想都更像是故意透漏給我聽的。
當年是言則璧害死了烈常念,這個消息如果是真的。那幕后之人很大概率是言則璜,他首當其沖,是這件事最大的嫌疑人。
畢竟烈常念是他母妃,他替母報仇,所以幾次三番要致言則壁死地,要是這樣也說的過去。
我微微瞇起眼,今天這件事,不是言則璜的手筆,就是皇后郭佳氏的手筆,絕對跑不出她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