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言則璧出言如此刻薄,是因為不想這樁婚事砸在他頭上,但是這話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脫口而出,他就沒想過,日后蘇慕喬怎么辦?
我突然想到,他動手打無逾,還一直瞞著我,這個死小子,一貫的自私自利,只顧自己不顧別人。
一旁的言則容,現在也被言則璧氣的夠嗆,沉聲道:“老六,你說話應注意分寸,怎么什么話張嘴就來。”
言則璧見言則容為蘇慕喬說話,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后竟然痞笑道:“行行行,二哥不高興聽我說這個,那我說點別的。父皇,把蘇慕喬給二哥吧,正好他一門心思想納妾,這下兩情相悅,皆大歡喜。”
言則容見狀竟面上一喜,連忙站起身拱手道:“父皇,兒臣鐘情蘇姑娘已久,請父皇成全。”
永和皇帝還未說話,只見言則容身旁豁然站起一個女子。
我打眼一看,這不是老熟人嗎。
此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言則容的正妃云水瑤。
只見云水瑤冷著一張臉,拱手對永和皇帝道:“父皇,瑤兒聽聞,這蘇慕喬已經入了定國公府,既以入了別人的府邸,怎能再嫁給則容,我們家也不是開當鋪的,請父皇三思。”
我看見言則璧這廝,聽了云水瑤的話,竟然微微勾起了嘴角,瞬間明白了這是言則壁布的一個局。
言則璧這個混球真是心思縝密,他其實是想把蘇慕喬推給無逾。
他故意把話說的難聽無比,應是猜到言則容一定會站出來給蘇慕喬說話。
再借著油子把人推給言則容,言則容一定是皆大歡喜的,但是一向嫉妒成性的云水瑤一定會跳出來,再抨擊蘇慕喬。
這個時候云水瑤,想抨擊蘇慕喬,沒有什么,是比順著言則璧第一輪拋出來的話,更好的說辭了。
這樣一來,等于兩次在永和皇帝面前提起,蘇慕喬入了定國侯府一事。如此永和皇帝就必須要正視蘇慕喬曾經入過定國侯府的事了。
我望著言則璧那微勾的嘴角,一時心里特別復雜。
言則璧這個臭小子真是心思縝密,異于常人。
想來也是,這種小伎倆與他而言,根本就是小兒科,他可是日后赫赫有名的開國大帝啊。
我望著言則璧,不合時宜的犯愁。言則璧這個混蛋,這樣聰明,要是日后他變心了,恐怕我想報復渣男,都斗不過他。
言則容怒視云水瑤,深呼吸了幾下,拱手對永和皇帝道:“陛下,云水瑤一向善妒,因為我要納妾的事,常年累月的與我爭吵不休,我實在忍無可忍,今天借著這個機會,我想休了這個妒婦。”
幾乎所有人,都被這句話震在當場,詫異的望著言則容,這言則容是真喜歡蘇慕喬啊,為了蘇慕喬在皇家家宴上,當眾休妻?
云水瑤不敢置信的望著言則容,眼里沁上一層淚花,強忍著滿腔悲憤,冷聲道:“你為了蘇慕喬,竟然當眾休發妻?你言則容真是有情有義。”
言則容也覺的自己有些過了,剛才實在是一下上了頭,只見他神色有些尷尬的看了眼云水瑤,緩和道:“今天是父皇壽宴,有什么話,回家再說,莫要在這里丟人現眼,坐下吧。”說完,拉著云水瑤的袖子,強迫她與自己一同坐下。
永和皇帝瞥了言則璧一眼,冷聲道:“你日后說話,需注意分寸,要記的,自己的身份。
言則璧不服氣道:“父皇,我句句說的大實話,你不能因為她蘇慕喬進了定國侯府,沈無逾開心過后,人不要了,就直接丟給我吧。父皇你也說了,我要記的自己的身份,我一個堂堂皇子,你非要我用……啊不是,是娶,娶定國侯府不要的,這不合適吧,這細說起來,丟的也是父皇的臉。”
永和皇帝眼睛里都快噴火星子了,操起桌上的酒杯,向言則璧就砸過去,酒杯劃過一個完美的弧線,正好落在言則璧的胸口上,言則璧站在原地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