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冷冷的抽出自己的手,淡淡道:“氣話?哼,你被烈家那個狐媚子迷了心智了,我真后悔,當時那狐媚子十二歲進宮那年,我沒弄死她,到如今成了我的心腹大患。”
我站在一旁瞠目結舌,這個皇后,我踩她尾巴了?干什么前世今生的一個勁兒跟我死磕?
言則熙聞言,面色一肅,冷聲道:“母后,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收斂?還不知錯嗎?”
皇后輕笑:“錯?呵,請問三殿下,本宮有什么錯?”
皇后說完,忽然坐起身,單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難受的吼道:“言則熙,你真是長大了,你這是在教育你自己的親娘?我錯?我有錯?哈哈哈,對,你沒錯,你今天來鬧我,讓我去給那狐媚子送藥,然后呢?我問你,然后呢?”
言則熙尷尬的抿緊唇,低頭不語。
皇后冷笑著繼續道:“我在念喜宮,當眾被沈無逾羞辱,那沈無逾狂妄到當著我的面,揚言要打斷你的腿,敲碎你的頭蓋骨。言則熙,你這個糊涂東西,想我郭佳氏一生精明,為何就生了你這么個糊涂東西?”
說完她雙手憤恨的抓住棉被,哭的無聲。
言則熙眼含痛色的上前,一把抱住皇后,難受道:“母后,今天的事,是我思慮不周,那藥應該我去送。”
皇后聞言,瞪大了眼,抬起手‘啪’的一巴掌,打在言則熙的臉上,怒聲道:“你去送?你怎么還會說出這種糊涂話?若今日送藥的是你,恐怕此刻你已經一命嗚呼了。”
言則熙閉了閉眼道:“母后,你為何總是要把人想的那么壞?母后?你可知道你所有的不快樂與恩仇,都來源于你自己,因為你看到的這人世間是黑的,所以不管是何人,在你眼中都是黑的,是黑的你就要除掉,母后,什么時候是個頭?除到何時才算完?”
皇后一把推開言則熙,厲聲道:“這人世間本來就是黑的,誰人不為自己?誰人不爭一口氣?我不害他人,他人就會來害我,既然如此,我為何要給別人害我的機會?”
言則熙難受的捂住臉,他低喃道:“母后,你若執意如此,兒子也救不了你了,等言則璧回宮……我真的不敢想,以他的狠辣,會如何下手對付母后。”
皇后嗤笑道:“當初我沒對他斬草除根,當真是我這一生最大的敗筆。同樣的敗筆決不能有第二次,那個狐媚子,必須死。”
言則熙聞言,瞬間抬眼,不敢置信道:“母后,你真要如此嗎?”
皇后冷笑道:“她必須死,你已經被她控了心智,我絕不能容她活在這個世上。”
言則熙慘笑道:“若母后執意要害她,那不如先弄死兒子吧。”
皇后死死盯著言則熙,怒道:“你再說一遍?”
言則熙笑道:“若母后一定要烈柔茵死,那兒子愿意替她去死,請母后弄死兒子吧。”
皇后怒不可遏的抬起手,‘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抽在言則熙的臉上,怒吼道:“你給我滾,滾,我此生都不要再看見你,你滾!”
言則熙滿眼痛色的望著皇后,接著痛苦的閉了閉眼,轉身出了內殿的門口。
我震驚的望著這一幕,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晾兒拉著已經看傻了的我,一路跟在言則熙身后,見他七拐八拐,竟然一路走到念喜宮門口。
言則熙站在念喜宮門口,對守衛的納多道:“通報沈無逾,就說我要見他。”
納多拱手一禮,領命進了念喜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