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把腿放回床上,自己蓋好被子,望著床頂運氣。
我咬著牙道:“晾兒,你說你爹這個人,怎么這么混蛋?”
晾兒低下頭,不吱聲。
我氣道:“我就沒見過他這么混蛋的人,真是氣死我了。”
晾兒嚅囁道:“也不能都怪爹爹,他倆都有錯,是沈無逾一定要抱走娘親,說爹護不住娘親。爹才一怒之下,說了那種話,這才把沈無逾氣吐血的,爹看見沈無逾吐血,爹也很自責的,還給沈無逾請了太醫呢。”
我氣道:“你爹自責?你爹那個混蛋,他懂的什么叫自責嗎?滿眼睛只能看見他自己,還知道自責?”
晾兒贊同的點點頭,隨后又道:“爹對別人的關心,是裝裝樣子沒錯。不過,爹對娘的關心絕對不是假的。爹知道皇后用著裝的事情陷害娘親時,爹怪自己事先不曾察覺,害娘入險境,在沒人的地方,狠狠的打了自己兩個巴掌,嘴角都打出血了。”
我忽然一陣心疼,連忙坐起來,問晾兒:“你怎么沒早跟我說啊?”
晾兒難為情道:“這種事,想來爹爹也不想讓娘知道,晾兒就沒多嘴,這不是看娘生氣嗎,所以晾兒才說給娘聽。”
我咬了咬下唇。
晾兒道:“沈無逾那邊晾兒去看過了,無恙的,就是氣血攻心,休息幾日就無礙了。”
我氣憤道:“這個言則璧,用人家的時候,請人家來,不需要人家的時候,就想盡辦法氣人家走,他是個什么人……”
晾兒急忙道:“娘,爹回來了。”
我一聽,連忙又躺回去,拉上被子把自己蓋好。
果然,不一會,言則璧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他手里端著一個碗,將碗放在我床邊。
他緩緩坐到我身邊,望著我的臉,蹙著眉,沉默不語。
他就那樣安靜的望著我,我也安靜的望著他。
良久,言則璧沖我笑了笑,柔聲道:“柔兒,起來喝口青粥。”
我想到剛才晾兒說,言則璧因為我著裝的事自責,狠狠的打了自己兩個巴掌,忽然又是一陣心疼。
我坐起身伸出雙臂,對言則璧撒嬌道:“抱抱。”
言則璧一怔,笑著坐到床邊一把抱緊我,我這才看見言則璧胸前,掛著一個明晃晃的鞋印,我氣道:“言永和他又踹你了?”
言則璧寵溺的摸摸我的頭道:“無事,他也踹不壞我。”
我怒不可遏:“他憑什么總打你,真是氣死我了。”
言則璧將我緊緊摟在懷里道:“只要他肯同意,我留下來照顧你,別說踹我一腳,就是打斷一條腿,我都認了。”
我仰著頭,瞧著我的則璧,心口發酸。
我湊過去,吻上他的唇,喃喃道:“你對我真好。”
言則璧摸著我的小臉道:“傻瓜,是你對我好,你甚至可以為了我去死,眼都不眨一下。柔兒,前世今生,你對我皆是如此。我真想不通,我何處讓你這么歡喜。”
我眨眨眼,消化他的話,前世今生?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言則璧已經知道我是烈常念的投胎轉世了?
我問:“什么前世今生啊?”
言則璧望了我一眼,猶豫道:“善空大師告訴永和皇帝,你就是烈常念的投胎轉世。”
我瞪大了眼,這個神武大帝,說這個做什么?意圖為何啊?
我佯裝不敢置信道:“這也太慌妙了吧?這世上真的有投胎轉世這種事?”
言則璧輕笑道:“若你見到烈常念,你就不會覺的慌妙了,你們倆真的太像了。像的,很多時候,讓我以為你們是一個人。”
我瞪著他,明知故問道:“看樣子,你很了解烈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