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心累道:“我沒有針對蘇慕喬,我甚至沒有理會她,我只是離開言則璧而已,你的這番可以稱之為指控的話,對我很不公平。”
梅珍道:“可你冤枉她了,則璧同她說的那些……話,明明不是蘇慕喬告訴你的,是你自己聽到的,而你卻讓言則璧誤以為是她說的,你這樣就等于害死她。”
我搖頭道:“這也不是我跟言則璧說的,我從未同言則璧說過蘇慕喬的一字半句。”
梅珍望著我神情動容道:“你知道則璧是如何處置蘇慕喬的嗎?”
我望著梅珍抿唇不語。
梅珍閉了閉眼道:“他把蘇慕喬扔進教坊司了……”
我蹙了蹙眉,一旁的無淺震驚道:“什么?”
梅珍道:“已經三天了,他告訴蘇慕喬,若蘇慕喬敢自盡,他就把蘇慕喬的娘扔進教坊司替她贖罪。”
我握緊了拳頭,抿唇不語。
梅珍看著我,她雙眼的眸光落在我握緊的拳上。
梅珍輕聲道:“你心里聽到這些也不好受吧,若你好受,你不會是這個反應,這世上沒有人在開心的時候,是握著拳的。”
梅珍看我不語,繼續道:“烈姑娘,除了你,沒人能救蘇慕喬,在我看來,蘇慕喬寧愿你剁掉她一只手,或者砍掉她一條腿,也不愿意被送進教坊司,受這種侮辱。”
“烈姑娘,蘇慕喬從小到大,是一個多要強的女孩子,相信你從她的才氣中,就能體會到一二,你們二人都是那種驚才絕艷的女子,這要付出多少努力,多少艱辛,才能如此,你比我更清楚,你真的忍心這樣糟蹋她嗎?”
“烈姑娘,再換個說法,蘇慕喬從來就沒有錯,當初是則璧去招惹她,哄騙她替則璧做事,打探消息。而后又是則璧將她親手送給沈無逾。蘇慕喬那時,是那樣愛慕則璧。你也同為女子,你應該能想象的到,蘇慕喬當時的心情是怎樣的悲涼。若不是我救她,恐怕她聽到則璧決意將她送給沈無逾那一日,就自盡了。”
我冷聲道:“沒人能逼她去,她可以選擇不去。”
梅珍淡淡道:“烈姑娘,看來你對言則璧的了解并不深刻,也是,言則璧對你,跟對我們是不一樣的,在我們這里,他提出一個要求,我們是沒權利拒絕的,若拒絕只有死路一條,甚至生不如死,這,就是言則璧。”
我心累道:“梅夫人,我要進宮了,請你讓開。”
梅珍道:“烈姑娘,你真的能做到視而不見嗎?這樣,你真的會心安嗎?”
我冷聲道:“蘇慕喬的遭遇,是她的人生,是她自己選擇的,從來就不是我造成的,我為何不安心?你真是莫名其妙。”
梅珍忽然笑起來:“烈姑娘,你的這番話真是絕情,之前我以為你跟我們是一樣的,都是被言則璧傷害的可憐女子,現在我看法變了,你同則璧是一種人,你們二人當真般配的很。”
梅珍松開了摁住我馬車門板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冷聲道:“還有,請你不要叫我梅夫人,我同言則璧不是夫妻,我也覺不會讓自己的女兒,認這樣一個殘忍弒殺,冷酷無情的男人做父親。”
說罷,她轉身向六皇子府相反的方向邁步而去,身影決絕帶風。
我閉上眼對無淺道:“進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