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鴛鴦瓦,朱漆大紅牖,赤柱挺起,雕梁畫棟,尊居于三層大理石階壇上,雄霸視南面方物,莫不使人發出“大丈夫當居于此也“之慨嘆!
我與言則璧立在乾清宮石臺階下,仰頭望著站在石臺階上的一眾皇親貴胄。
眾人看見我與言則璧同行而來,所有人的神色皆是一臉了然,看來我同言則璧的事,當真是無人不知了。
我打量臺階上的眾人,微微一笑。
今兒來的人可真是齊啊,不光各個皇子皇子妃,瞧這樣,各宮嬪妃也都來了。
這打眼一瞧,還真是有不少熟悉的老面孔。
賢妃、慕妃、華妃、鴻妃……
多年不見,紅顏彈指老,剎那芳華。
我站在原地看著她們,心中有些感慨,我還記的她們年輕時明媚動人的容姿,二十年過去了,如今美人遲暮,芳華已逝。
言則琦瞧見我同言則璧來了,連忙從臺階上匆匆下來,幾步跑到我倆面前站定,神色有些焦灼,他蹙眉低聲道:“你們怎么才來,我外祖父剛才派人傳來消息,言則璜已經提領九門禁軍手令了。”
我聞言眉峰一凜,呵斥道:“放肆,這個逆子,言永和還沒死呢,他想篡位不成?”
言則琦被我疾言厲色的一聲呵斥,嚇的微微后退一步,隨后緩過神來,連忙清了清喉嚨,極盡諂媚道:“六嫂,則琦也這么覺的,有六嫂在這為六哥撐腰,這個言則璜竟然敢無視六嫂的威嚴,公然挑釁六嫂的權威,簡直是作死,找我六嫂滅他呢。”
我冷下臉,沉聲道:“這個小王八羔子,還反了他了。”
言則琦賠笑道:“可不是,不瞞六嫂說,這個言則璜就是仗著自己一直掛著良妃兒子的名號,從小就在宮中作威作福,以前可沒少欺負我跟六哥,則琦看他不順眼已經很久了,要不是父皇向著他,則琦早就跟他翻臉了。”
我瞥了言則琦一眼,冷聲道:“陛下現在情況如何了?你們進去看過沒有?”
言則琦微微一怔道:“方才,我母妃想進去看看父皇,被高晨公公攔下來了,他態度很強硬,說是現在這個時候,誰都不準靠進父皇。”
我聞言,冷下臉寒聲道:“都反了!”
言則琦夸張的倒抽了一口涼氣,隨后眉飛色舞的對言則璧道:“六哥,熟悉的六嫂又回來了,一會又有好戲看了。”
言則璧沒理會言則琦,而是低聲對我道:“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有顧忌,有我給你兜底。”
我眨眨眼,小聲問:“話說的這么大,你就不怕自己兜不住?”
言則璧嗤笑道:“能怎么樣?大不了我把他們都殺了,有什么兜不住的。”
我聞言眼睛瞪的滴流圓看向言則璧,這家伙還真是硬核!
行了,有言則璧這句話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給一旁呆若木雞的言則琦使了一個眼色,他快速反應過來,連忙低眉順目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六哥六嫂,請。”
我忽然想到言永和,隨后回頭對言則璧補了一句道:“一會我進去看看他,你若不愿見他,就在外頭等我。”
言則璧沉聲道:“嗯,你小心有詐。”
我低聲道:“放心,論玩心眼,言永和不是我的對手。”
言則璧若有所思的瞥了我一眼:“但愿吧。”
我們三人走上石階,眾人見我上來,都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樣,跪下拜禮道:“參加定國永寧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見他們給我拜禮皆是一副極不情愿的模樣,便沒有馬上讓他們起身,而是站在原地等了好一會,直到有幾個妃子開始微微有所怨言,小聲嘟囔道:“什么啊,憑什么我們要給她行禮?”
又等了一會,終于有人按捺不住了,直接站起了身,我瞥眼看去,還真是個老熟人,鴻妃,鴻青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