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永和聞言蹙了蹙眉,不悅道:“干脆,我重新立個旨意,把皇位傳給你肚子里那個好了,給他也比給那個孽子強。”
我失笑道:“你看看你啊,你做父親的,心胸就不能開闊一點?總是跟自己兒子較勁。”
言永和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不喜他,見一面就不喜,你還記得他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么嗎?”
我笑道:“記得,是他六歲的時候,那天,你陪著我去御花園溜達,他忽然從樹下沖出來,指著你氣哼哼的質問道,‘父皇,我是你的六兒子,你認得我嗎?’哈哈哈。”說完我笑的樂不可支。
言永和咳了兩聲也輕笑起來,喃喃道:“小兔崽子。”
我正經道:“從遺傳學的角度上來講,父母最好不要罵自己的孩子是小兔崽子,因為這樣對父母本身是不利的。”
言永和輕拍了一下我的手,隨后又握緊道:“這二十年,我想你想慘了。”
我輕輕親吻了下他的額角:“所以啊,我特意下凡來見你一面。”
言永和語氣不悅道:“是特意見我,還是特意來尋那個孽子?”
我不悅道:“言永和,我記得以前給你立的十二條規矩里,其中有一條是不許對我說的話提出質疑。”
言永和微微輕咳了兩聲,低聲笑著,隨后呼吸有些急促。
我驚慌起來,抱著他緊張道:“怎么了,不舒服?我去叫太醫過來。”
言永和在我懷里虛弱的搖了搖頭,隨后他伸出顫抖的手,指著一旁的書塌,費力道:“下面,第二個……腳蹬,踢一下,有三份圣旨,拿出來。”
我聞言抱著他的手僵了僵。
我知道,不到最后一刻,言永和是不會給我圣旨的,他現在把圣旨給我,只能說明一件事,他……快不行了。
我并未聽從他的指令去拿圣旨,而是將他往自己懷里裹了裹,一滴淚滑過我的面頰,滴在他的脖頸上。
言永和握著我的手一抖,隨后輕笑道:“這滴眼淚可真珍貴,念兒,這是你第一次為我哭。”
我搖了搖頭,哽咽道:“別說了,我們最后待一會,就這樣待著,什么都不說。”
言永和虛弱道:“把圣旨拿來,聽話,不然一會我咽氣了,耽誤大事。”
我聞言,抽泣道:“好。”
我小心翼翼的將他扶到靠背上,站起身,擦了擦眼角邊的淚花,腳步沉重的走到書榻旁,踢了下第二個腳蹬,‘咔嚓’一聲,跳出來一個暗格,里面赫然放著三份圣旨。
我將圣旨拿出來,捧在懷里走回他身邊,坐在他對面,將圣旨放在他腿上,望著他抿唇不語。
言永和虛弱道:“打開看看。”
我聽從言永和的命令,依次打開了三份圣旨。
第一份,是傳位給言則璜。
第二份,是傳位給言則琦。
第三份,是將皇位的傳位權賦予我,讓我去決定下任皇帝由那位皇子來做。另外言永和遺命給沈木霆道:三十萬護**日后奉我為主,沈家日后以我為尊,聽從我的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