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霆額頭微微見汗,臉色有些難看的盯著我一言不發。
我氣定神閑的望著他,含笑不語。
言則璜瞧見沈木霆忽變的臉色,立刻怒目看向我,指著言則璧,恨聲道:“烈柔茵,事到如今,你還護著他?”
我挑了挑眉輕佻道:“他是真龍天子,當今皇上,我不護著他,難不成護著你啊。”
言則璜暴躁道:“滿口胡言,你心知肚明,分明是他搶了我的皇位。”
我‘哦’了一聲,輕笑道:“少說那些沒用的,你先把血麒麟石拿出來給侯爺看一眼,紅口白牙在這里胡謅八扯,怎么著言則璜,你想白嫖定國侯府的三十萬大軍吶?”
言則璜怒道:“你……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你肚子里懷著沈無逾的種,竟然在這里幫著言則璧糊弄侯爺,你明知道父皇已經把血麒麟石給我了,你還裝什么糊涂。”
我心累道:“你拿出來啊,趕緊拿出來。”
言則璜點頭道:“好,我這就去拿。”說罷,轉頭就要出去。
言則璧輕聲道:“慢著。”
言則璜轉頭看向言則璧不屑道:“雖然你現在是皇帝,雖然這是宮中,但是你也攔不住我。”
言則璧聞言瞇起眼,站直身子,盯著言則璜臉色忽然有些難看。
我挑了挑眉,這小子終于反應過來了。
言則璧負手而立,沉聲道:“納爾飛?”
納爾飛從另一側閃身而出,立于一旁,垂頭不語。
言則璧瞇起眼輕聲道:“你,叛了?”
納爾飛沉聲道:“沒有,我一直是先皇的人,是先皇命我在宮中保護你,扶持你的。”
言則璧聞言微微后退一步,他忘記了身后的椅子,霎時一個沒站穩,坐在椅子上,望著納爾飛抿唇不語。
我冷眼看著這一幕。
一旁的言則璜笑望言則璧輕聲道:“如何,是不是很驚喜?”
言則璧鐵青著一張臉,死死的盯著納爾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閉了閉眼,一個從小護著自己長大的人,忽然被告知是別人安排在他身邊的細作,想來這滋味一定很奇妙。
這言永和真夠狠,他的這通布局,真是比殺了言則璧還讓言則璧難受。
言永和這是打算直接摧毀言則璧的世界觀啊。
言則璧不虧是言則璧,他閉了閉眼,隨后站起身,望著言則璜負手而立,緩緩道:“我不會擬旨退位的,你若想坐這把椅子,那過來殺了我吧。”
言則璜道:“你手擬一份讓位遺書,我會將你終生幽禁,不會殺你,如何?”
言則璧輕笑道:“言則璜,你以為我是你啊,那么蠢,這種騙人的鬼話,我會信嗎?”
言則璜瞇起眼,恨聲道:“那你就去死吧,納爾飛,殺了他。”
納爾飛閉了閉眼,嘆了口氣道:“來人……”
忽然內殿四處閃出無數手拿鋼刀的侍衛,一起涌上龍椅,無數的劍尖指著言則璧,納爾飛輕聲道:“動作利索些,莫要拖泥帶水。”
“是。”
言則璧面帶寒霜的看著眾侍衛,依舊負手而立,面上竟毫無懼色。
我眨眨眼,這小子心里素質可以啊!
都這時候了,霸王派頭還是十足。不虧我賜給他的封號,神武大帝就是能裝!
我在一旁看戲看的津津有味,終于,差不多是時候了,我清‘咳’了一聲道:“小老虎,二十年不見,你果然長成森林之王了啊。”
納爾飛聞言,一雙眼驚愕的看向我,忽然抬手道:“且慢。”
侍衛們,提著鋼刀站在原地均是一怔,轉頭看向納爾飛,一動不動的等候指令。
納爾飛幾步走過來,對我道:“你方才說什么?”
我含笑望著他:“我說你納爾飛這只小老虎,終于長成森林之王了。”
納爾飛微微瞇起眼,雙眼如電的打量我,半晌疑惑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