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烈遠聞言,開口道:“巴拓拉可曾想過,若巴拓拉與薩爾科合戰,那蠻荒以南的百姓,該當如何?薩爾科會放過他們嗎?”
熬凜聞言,臉色一白:“關于這件事,也是我想同大遼陛下談的,可否將蠻荒以南的所有百姓,規劃至北城,讓他們一同歸順大遼。”
我聞言,心中一喜,熬凜竟然要以北城進獻大遼,求合歸順?
這是不是代表蠻荒的現狀,現在很艱難?熬凜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
烈遠聞言,瞇了瞇眼,我不自覺的抬頭看了眼言則璧,只見言則璧四平八穩的坐在龍椅上,盯著熬凜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烈遠道:“巴拓拉,這樣一來,可就等于你蠻荒將盡一半的百姓歸順大遼了。”
熬凜道:“近幾年,大遼陛下時常派物派人來支援我蠻荒,蠻荒百姓前年、去年,之所以能安穩過冬,都是大遼陛下之恩,他們心里也明白這份恩情之重,一直也對大遼陛下非常感恩,所以讓他們歸順大遼,其實他們心里是愿意的。”
我聞言,抬頭看向言則璧的側臉,此刻的我,心里有些焦急,熬凜能開出這種條件,就證明他蠻荒現在情況一定很糟糕了。
雖然一口答應他,對于我們而言,也是得了一個天大的好處。
但是,如果能趁這個機會,敲他一個竹杠,那豈不是更錦上添花!
既然他能進獻一個北城出來,言則璧不如開高價碼,逼迫他直接帶著整個蠻荒歸順好了。
熬凜可沒有熬戰的風骨,他可不是一方霸主的苗子。
只要恩威并施,處理得當,讓熬凜帶著蠻荒歸順,這個局面,還是很容易做成的。
我盯著言則璧的側臉若有所思,由此看來,這幾年,言則璧也不是一點人事都沒干,別的不說,收復蠻荒百姓民心這點,他做的就很不錯。
收人先收心,在人有難處時出手相助,這可不就是最好的收心之法嗎。
這個言則璧,論起收買人心之道,他還真是獨當一面,無人匹敵。
怪不得他當年能收復那么多的眼線,一想起當年的許多始末,我不自覺地在心中哀嘆,當年的言則璧可真是,到處都是他的人,他……無處不在!
終于,言則璧打量熬凜良久后,微斂了眉頭,開口淡淡道:“不行。”
熬凜聞言一怔,烈遠也是一怔,似乎他們都沒懂,這么大的好處放在面前,言則璧為什么不同意啊?
我聽了這兩個,不由得心頭一喜,有門了,聰明如言則璧,肯定也能想到,這是個敲竹杠的好機會。
正所謂,竹杠不敲白不敲啊!
言則璧臉上帶著淺笑,緩緩道:“熬凜,遇見困難就退縮,遇見強者就割地求和,這不是一個王者應該做的事,要么,你繼續同江川煜打下去,要么,你帶著蠻荒所有的將士與百姓,投靠我大遼,二選一,你自己選一個吧。”
我聞言,不受控制的把臉埋在言則璧懷里,生怕別人看見我抑制不住微微勾起的嘴角,果然,這個死小子,聰明的呦,真是深得我心。
他分明就是看出熬凜此時明顯以是強弓之末,顯然,熬凜若不是實在走投無路,絕不會低頭前來割地求和,求大遼收留他蠻荒的百姓,言則璧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才開口抬高價碼,以促成他徹底歸順之意。
我瞧見一旁的烈遠,舉起的茶杯僵在半空中,似乎他也沒想到,言則璧的胃口竟然這樣大,一開口就想吞了蠻荒。
熬凜緊緊蹙著眉,望著言則璧,眼里有怒意,言則璧絲毫沒將熬凜的怒意放在眼中,一雙明若秋波的雙眸,淡淡的望著熬凜,無所謂道:“若巴拓拉肯重整旗鼓,一鼓作氣同江川煜決戰到底,那我大遼依舊供應蠻荒大軍的軍糧物資,做好蠻荒大軍的后勤戰備支援,我大遼不差這點糧食與兵馬。若巴拉托肯帶著蠻荒一眾,歸順我大遼,那朕即刻封巴拓拉為定北王,侯位之尊,定北王世代子孫,永享王位繼承權。巴拉托好好考慮考慮吧。”
熬凜微瞇了眼,咬牙道:“謝陛下,待熬凜回去考慮考慮。”
言則璧點頭,舒緩了神色,朗聲對速發道:“宣他們進來吧,在外頭也站了有些時辰了。”
速發轉身將一盤栗子酥,恭敬的放至言則璧面前,隨后低聲應道:“是。”
言則璧伸手端起面前的栗子酥,遞給我,輕聲道:“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