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伴隨著言則琦的一聲尖叫,一片好似爆破形狀的血污散落在房間里,言則琦捂著自己的肩膀躺在地上嚎叫不止。
言則璧驚叫道:“則琦。”
烈柔茵醉意朦朧的轉過身,看著言則琦語氣不削的嗤笑道:“何妨妖孽,竟敢奪我的槍?找死。”
言則璧眼眸驚駭的盯著我手中的手槍,視線隨著我的手,落到言則琦流了一地血的肩膀上,他幾步上前,蹲在言則琦面前,伸手輕輕拍打言則琦的臉:“則琦你怎么樣?”
言則琦疼的滿臉蒼白,瞬間的出血量太多,以至于他整個人虛弱的連句話都說不出。
言則璧將言則琦打橫抱起,一腳踹開大門吼道:“誅風,誅風快,尋章太醫過來。”
我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望著烈柔茵搖搖晃晃的去桌子前給自己倒了杯水,那水杯上全是言則琦挨槍子時崩出來的鮮血,烈柔茵絲毫不覺得用這樣的水杯喝水有什么不妥。
她喝了滿滿一杯血加水后,砸砸嘴,望著地上一大灘呈扇形的血跡,滿意的點了點頭道:“真是一幅佳作。”
說完,烈柔茵搖搖晃晃的走到床邊,躺下睡了。
一陣天旋地轉后,我躺在床上悠悠轉醒。
晌午的艷陽光特別耀眼,光線正巧直射著我,強烈的光線,晃的我微微側了側頭。
這一側頭,恰巧看見床邊坐了個人影。
目不轉睛的盯著坐在床邊的人,床邊的人也在目不轉睛的盯著我。
六年不見,我還是第一次這么仔細的打量言則璧,之前都只是淺淺的看一眼,也說不清是自己不敢仔細看,還是不想仔細看,反正就是逃避著,不想去仔細打量他這張涼薄的臉。
他現在已經三十二歲了,眼角的皮膚微微有了些暗沉,想來再過幾年,就會長出細細的紋路,言則璧對比二十六的時候少了些什么呢?
少了些少年人的朝氣與風華,歲月的風霜在他臉上印上了冷靜與涼薄,還有一絲絲的陰郁。
這股陰郁之氣想來都是因為我吧。
言則璧見我直直的盯著他看,淺笑道:“看什么呢?不認識了?”
好半晌,我才啞聲開口道:“給我倒杯水。”
言則璧眼波一閃,起身去桌邊給我倒了杯水。
他起身時我才注意到,他今日身著一身素衣長袍,長袍前隱約可見血跡,想來是從昨晚到現在都沒來及換一身衣衫,應該是剛從言則琦那頭過來。
拿起言則璧遞過來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放下杯子,開口問道:“言則琦怎么樣了?”
言則璧啞聲道:“則琦流了好多血,太醫說情況很不好,大概是……抗不了多久,所以……我來求你……”
我坐起身打斷言則璧的話,輕聲道:“帶我過去看看。”
腦袋還是有些疼,站起身后,手不自覺的扶著額,身子搖搖晃晃的有些暈。
言則璧見狀一把伸手扶住我,輕聲道:“要不要我抱?”
我打掉他的手,冷冷道:“不必,你帶路。”
言則璧沉下臉,表情有些難堪,隨后甩了甩衣袖,率先走在前面,一步邁出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