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路途因為言則璧抽邪風的緣故,從三天的時間生生拖到了七天。
不知道言則璧抽了什么邪風,非要以皇帝出巡的形式返回京都,一路上敲鑼打鼓,唬的老百姓退避三舍,周邊都郡官員個個出城相應相送,整個歸京路途弄的聲勢浩大,鑼鼓喧天。
我一臉不耐的坐在馬車里,對晾兒抱怨道:“言則璧吃錯了什么藥?他安安靜靜的回京城不行嗎?搞得這么聲勢浩大,這是要干嘛?”
晾兒道:“言則璧沿路都在敲鐘宣誦,皇上帶著皇后微服出巡,皇后機智勇敢收復薩爾科,順便游歷邊疆諸郡。”
“皇后?說的是我嗎?”
晾兒撇撇嘴道:“那不然還有誰?”
我氣道:“言則璧真不要臉。”
晾兒湊到我耳邊,繼續喋喋不休的黑言則璧:“言則璧一路讓無逾爹做整個歸京隊伍的領將,晾兒懷疑他就是在想辦法,把爹支開,不想讓爹同娘在一起。再趁機用這種方式向爹宣誓自己的主權,那意思娘還是他的人。娘,你不能再視而不見了,任由他如此為非作歹的欺負爹。”
我眨眨眼道:“晾兒啊,自從我回來后,一直沒抽出功夫問你,你現在怎么對言則璧這么反感啊?我記得之前你沒投胎的時候,不是言則璧的死忠粉嗎?說起話來,明里暗里的黑無逾抬言則璧,怎么六年不見,你變化如此之大?”
晾兒望著我,一雙眼睛霎時通紅,抿唇不語。
我瞧著晾兒委屈的模樣,心疼的不得了,一把將晾兒抱到懷里哄道:“哎呦,我的寶貝兒子怎么委屈成這樣?給娘說,到底是怎么回事,言則璧這些年怎么欺負我晾兒了?”
晾兒哽咽道:“他三番兩次的派人殺我,先是下毒害我,卻意外毒死了我的奶娘。后又下毒害我,又害死了我的隨身丫鬟。最后一次動手是在一年前,我隨父親出京游歷,他……派人用暗箭射殺我,我陪讀的小玩伴幫我擋了一劍……嗚嗚嗚……”
我沉聲道:“此言當真?”
晾兒哭道:“嗚嗚嗚,娘,言則璧真是太壞了,不光如此,還有一件事,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的那個小玩伴,娘其實是認識的。”
“我認識?這六年娘都沒在凡間,怎么可能會認識你的小玩伴呢?”
晾兒道:“我的那個小玩伴,是娘的下屬,就是娘之前被言則璧氣死時,誤將娘抓去冥界的那個三百歲的小鬼差,風瞬。”
我訝異道:“是他啊。”
晾兒點頭:“嗯,他被他爹裝扮成乞丐的模樣投放凡間,扔在定國侯府門外,恰巧那天我出門逛街,碰巧看見他的臉。晾兒認出了他,他也認出了晾兒。他說他是娘親的奴才,是娘親讓他下凡間來保護晾兒的,我就將他留下了。起初我是極其不待見他的,可相處了些日子后,慢慢的,晾兒也跟他玩到一處去了,可誰料,我們兩個剛成了好朋友,他就被爹派的人給一箭射死了。”
我蹙眉道:“晾兒啊,你確定毒殺你,射殺你的人,是言則璧派去的嗎?”
晾兒道:“就是他,他都認了。怎么?他都認了,娘還不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