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情人當面教做人,檀悠悠看著臉色慘白如梨花的王瑟,心里充滿了真切的同情。她就不明白了,裴坑坑這種男人,有啥值得念念不忘的?王表姐還該向楊表妹學習,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那!
“是女則啊。”王瑟不愧是被挑出來做皇子妃的人,很快重振旗鼓,神色如常:“向光說得很對,父親待我用心良苦。哪怕病成這樣,也還替我操心。我一定牢記他老人家的叮囑,仔細品讀女則,做女子之表率。”
裴融淡淡點頭:“其實我也記不得放在哪里了,不過二樓第一排書架第三行左起第二格有好幾本新的女則,你可以拿那個去給姨父,不要耽擱太久,我怕他等不得。”
“嗯。”王瑟僵硬地轉過身,一步一步朝著樓上走去。
“走吧。”裴融收回目光,把睜大眼睛看熱鬧的檀悠悠用力拽出。
“夫君走慢些。”檀悠悠被裴融拖著往前跑,裴融人高腿長,走得大步流星,她人矮腿短,不得不碎步小跑才能跟得上。一路上遇到人,總要被多看幾眼,她倒是無所謂,就怕有心人傳到二皇子那個小眼狗耳里,給家里惹麻煩。
裴融走得距離遠了才慢下腳步,皺著眉頭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檀悠悠一臉懵,“我聽不懂夫君在說什么。”
裴融深呼吸,平緩情緒之后才道:“把風!”
“我沒說錯啊!雖然我知道你們很清白,但人心險惡,萬一有人亂說怎么辦?我去外頭替你們看著,看到有人來就提醒你們,省得生出不必要的誤會,這哪兒有錯?”檀悠悠見裴融臉色鐵青、咬牙切齒,趕緊道:“我是用詞不當!那我后面已經改了嘛,都說是替你看著了……”
“你……”裴融憋了一口氣,想要解釋又覺著無從說起,便板著臉道:“你曉得我清白就是了!千萬別……”
他想讓她千萬別誤會,話沒說完,就被檀悠悠一嘴接過去:“知道了!我不會亂說的啦!會掉腦袋的嘛!對不對!”
“……”裴融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大步往前走,神色頗郁悶。
檀悠悠慢吞吞地跟在后頭,心情特別的好,不對,也就是一般般了,畢竟王姨父不太好。只能說之前王姨父那番話帶給她的不愉快沒了。
夫妻二人回到王大學士房里沒多久,王瑟也來了,手里拿的書究竟是不是《女則》,檀悠悠離得太遠沒看見,她只看到王大學士緊緊抓住王瑟的手和那本書,很輕很輕地說了一句話。
王瑟跪到地上失聲痛哭。
接著,屋里哭聲此起彼伏。
“怎么樣了?”楊家舅舅帶了一群人趕進來,看到這樣子就上前去握住王大學士的手,紅著眼眶說個不停。
屋子本來就不大,加上楊家人,站的地兒都沒有,檀悠悠索性走出去,立在廊下靜靜候著。
等了一會兒,屋里大哭起來,二皇子匆匆忙忙趕來,看到她就皺了眉頭:“你們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