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首先進入門內,格里莫廣場12號,這是他的家,但從1976年自己離家出走之后,這里就成了一棟留存著記憶的屋子,不能被稱之為家了。
一股子灰塵和木頭腐爛的味道將西里斯包圍,他看著眼前被黑暗籠罩的門廳,伸出手在面前扇了扇,試圖散去灰塵讓自己看得更清晰,上一次來這兒是什么時候呢?
1979年回來參加弟弟雷古勒斯或者父親奧賴恩的葬禮?西里斯嘆了口氣,布萊克這個姓氏就很是問題,永遠和黑色掛鉤,棺材是黑色,西裝是黑色,斗篷是黑色,家是黑色,有些人心也是黑色。
“看起來這里已經有些時候沒人居住了,”盧平跟在西里斯身后進入屋子,他摸了摸破爛墻紙,粘了滿手灰塵,然后從容地將灰塵在西里斯的衣服上擦干凈。
西里斯摸索到了門邊一張破舊的木桌,拿起上面蛇形狀的燭臺,用魔法將其點亮,能看到桌上還有幾封79年的未拆封的信,以及一個臟兮兮的擠滿煙頭的煙灰缸。
“這里有電嗎?”盧平借著西里斯手里蠟燭的光亮看到墻上有一排老舊的魔法燈泡。
“如果我們隔壁鄰居沒有搬家,這幾年來也沒有發現他們不合常理的額外支出——那么很幸運的,這里應該還有電,”西里斯在墻上找到開關,它被隱藏在一塊掉了一半的墻紙下,“啪,”詭異的光亮照亮了詭異的走廊。
盧平終于能夠知道自己腳邊有些什么,兩只死老鼠,三只蟑螂尸體,以及一個由巨怪左腿做成的雨傘架,不知道為什么,盧平能夠清楚地看見巨怪斷腿切口處的皮肉組織,“見鬼,這不是真的吧?”
西里斯擺擺手,“那算什么,等會兒你還會見識家養小精靈腦袋展示墻,以及不知道有什么用的馬人標本——”
“歡迎來到黑暗的布萊克家。”
盧平搖搖頭,將腳邊的死老鼠踢開,“你們家不是有只家養小精靈?克利切?它的腦袋也掛上了展示墻?”雖然盧平呆過很多環境惡劣的地方,但比尖叫棚屋還要更糟糕的住宅可還真是不常見。
“誰知道呢,”西里斯經過幾道布滿蟲眼的的天鵝絨長窗簾,沒有太過注意,“就像我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要在沒有窗戶的地方掛上窗簾,”他來到走廊盡頭,將一扇更破的木門打開。
“吱呀呀,”沒有想象中的灰塵撲臉,西里斯皺了皺眉頭,順著石梯向下望去,這里是屋子的地下室,四周是粗糙的石頭墻壁。
這里也曾經是被布萊克家當做的廚房和餐廳的地方,巨大的壁爐,布滿灰塵的紅木餐桌,散亂的桌椅,以及被老鼠或是其它什么動物摧殘的一切——現在這里更像是年老巨怪獨居的洞穴,沉甸甸的鐵鍋鐵盆從石頂上垂下來,晃眼一看還以為是什么邪惡的刑具。
“克利切?”西里斯喊了兩聲,他記得克利切住在這里,住在碗柜下邊的水槽。
雷古勒斯小時候還給克利切的'房間'取過名字,'瀑布之下的秘密山洞',因為水槽總是漏水——當然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年幼的西里斯搞出來的事情,他喜歡研究麻瓜洗手臺的工作機制,想看看里面是不是藏著個老巫師專門為他家'清泉如注'。
“它不在這兒,可能已經逃走了,”餐廳沒有回應,絕對的安靜讓西里斯突然感到有些不爽,以前這棟房子有父親有母親,有雷古納斯,還有克利切,盡管他們都很討厭,整天嘰嘰喳喳把諷刺作為聊天日常,半天憋不出一句好話,但現在都不在了還是讓人感到有一絲寂寞。
“畢竟誰能忍受這棟房子呢?”
西里斯已經開始想念在安娜家的生活了,想念那里的干凈整潔,想念大家吃完飯坐在一起看電視的時候的溫馨…蓮娜看見這里的臟亂樣子一定會瘋掉吧,她喜歡把所有的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