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奔到馬車近前,冷聲嘲諷:“果然是沒人性的東西,枉他們為你出生入死。”
“就算你修出靈魄,也不過是空有一副人形,能動會說又如何?”
抄起木劍,真氣沖出,腳步重重一跺地面,飛身躍起,一劍向獨孤信刺來。
道士身法極快,普普通通的木劍,在他手中竟然有凌厲的劍芒吞吐,十分兇猛。
獨孤信袖袍一卷,爆發出巨力碰上劍鋒,衣衫似蛇一般詭異的纏上劍身,將劍勢斜向一旁引開。
老道士眼看劍鋒擦著袖袍而過,一擊即將落空,雙眼一瞇,猛地翻轉劍身。
劍芒隨之方向一轉,急翻回來,循著手臂跟過去,刺啦一聲刺破獨孤信衣袖,劍刃貼著他甩動袖袍的那只手臂瞬間劃過。
獨孤信躲閃不及,華貴白袍被一劍削斷,手臂割出一道一尺長的傷口。
道士身法好似鬼魅一般,碎布還未落地,竟又反身運劍,一劍突襲而上,直直刺向獨孤信面門。
獨孤信急退數步之外,拿起腰間的玉環,往前一扔。
玉環圈到劍鋒之上,猛速一轉。
劍身嗡的一顫,爆發出巨大的反震之力,將道士轟然逼退,強行震下馬車。
兩者退開,獨孤信被砍傷的手臂上,傷口外翻,呈現焦黑色,皮膚猶如被火燒一般,冒出縷縷白煙,遲遲無法愈合。
皮膚下面流淌著青白血液,連肉質都是玉白色。
獨孤信意識到周邊耳目眾多,他是非人之身極容易暴露。
為防止被旁人察覺,忙退后避開,跳下馬車,用白綢將手臂上的傷口纏了幾圈。
老道士落地看了看自家木劍,劍身完好無損,又看向對面那人的傷口。
“冰肌玉骨?果然!你借此地靈氣,竟養成了不腐身。”
獨孤信把傷口纏好,放下披風,使整個身體掩蓋在披風之下:“怎么?很吃驚?”
這套披風是用玉蠶絲織成,把它穿在身上,刀劍難破。
還有幾套玉蠶絲衣袍正在加緊制作當中,只要做好穿上,除了法術,再也不用懼怕兵器損傷自己的軀體。
老道士嗤笑:“這又如何!其他人拿你沒辦法,老夫可有百般手段,破你的不腐身。”
獨孤信輕飄飄一跳,步伐輕靈詭異,看似毫無重量的鬼魅,落到對面屋頂。
他居高臨下,冷聲說道:“你是先生的師兄,我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對你屢屢留手。”
“不要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事不過三,我讓你三次。”
老道士被激的怒極反笑:“哈哈哈!好!好!不愧是師弟煉出來的尸王,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靈魄。”
他故意喊的聲音極大,目的就是讓旁人聽到。
可惜戰場上雜音太多,加上士兵都被迷惑心智,根本無人注意。
老道士從懷里拿出一截拇指粗的紅色蜈蚣,合掌一震,碎成粉末,運功一掌推出。
紅色粉末被掌風狂卷而出,呼啦啦揚起,化成一大片紅霧,鋪天蓋地沖向獨孤信。
這是他早些年間,在襄州南麓滿是瘴毒的群山中,抓捕到的一只黑翅毒蚣,常年喂食朱砂。
將其蛻下的殼以五毒浸泡,刻咒文加持,用時只需磨成粉,便能專克陰邪之物。
鬼妖一旦被紅沙裹住,功力低微的立刻會被燒的魂飛魄散。
獨孤信連忙震腳跳起,往后飛退。這些粉末無孔不入,就算有披風,也很難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