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若真是行釋迦牟尼言教,自清自靜,起碼也能內魔不生,外魔難侵,豈會染上什么殺劫?”
“能染上萬丈殺劫,看來行得也不是釋迦牟尼的法,守的不是釋迦牟尼的戒。你這算什么佛門?”
干尸僧人淡淡回到:“十方諸佛無量,釋迦佛只是其中一個而已。”
李宣反問:“是嗎?那你們還頂著釋迦牟尼名頭作何?干嘛不直接用其他那些佛?我記得釋迦牟尼在律藏中明言,連梵文都不準用,你身上畫的、念的是什么?”
“不過是披著釋迦牟尼皮的異化婆羅門教罷了!別以為中土人,都是沒去過天竺的傻瓜,任由你們吹噓瞎編。”
干尸僧人不禁長嘆一口氣,合十到:“善哉!未想世上還有知道古老律藏的高手,難怪中土佛門未來會有劫難。”
“若是今天讓閣下走出此山,只怕中土佛門大半都要被閣下毀滅。”
李宣輕蔑諷刺:“本來就是假的,還談什么佛,你信的、傳的那些是什么玩意?你敢對著釋迦牟尼的真名發誓,你所言所修都是他的法?”
干尸僧人沒有正面回應這個問題,而是陰惻惻笑道:“施主還是不明白!這個世上真正需要的從來都不是釋迦牟尼的法,需要的是人王的法。”
“至于是不是釋迦牟尼所說,又有什么關系?只要我們能死后不滅,住世逍遙,豈不好過那所謂的涅槃?”
“依奉人王之法,生前可以享受人世福報,還有人為其著書歌頌,死了還可以風光大葬,入陰世成佛做神,何等逍遙快活。”
“你若真明白,就不該走出去。”
李宣瞇起眼,恍然大悟:“哦——!原來你和那個黑衣和尚是一伙的,你們怕我出去對那位成佛做祖的計劃不利,才特意來阻攔我。”
“老和尚,你自己有幾斤幾兩可要想清楚了,別把你這身爛骨頭壞在這。”
干尸僧人輕聲笑到:“我身已死,死既是生,生既是死,又何懼之?”
僧人身上的袈裟微微鼓起,好似有無數細長的東西在皮膚衣袍下滑行生長,一條條一縷縷,黏膩而又邪惡。
隨著袈裟咔擦一聲撕裂,布料斷口處突然竄出一條細長的黑蛇,騰空而起,直撲向李宣而來。
黑蛇渾身光潔,沒有鱗片,體表長滿血管一樣的紅色細線。頭顱猶如吸血鰻魚的嘴,滿是尖利牙齒,發出刺鼻的惡臭。
李宣眼神一寒,這蛇是惡咒的實體。中土有一類旁門左道術,以蛇蟲鼠蟻之類的實物為咒力載體,使用時那活物就是惡咒本身。
在黑蛇飛近三尺之外時,李宣揚起長袖一甩,渾身沖出白色乾天凈火。
衣衫一碰上黑蛇,空中爆發出巨大的驚雷霹靂之聲,無數白色靈光火焰圍著怪蛇兇猛爆開。
靈光裹住黑蛇,嗡的一顫,燒的黑蛇體表焦黑開裂,生出一縷縷黑煙。
黑蛇停了半刻,便被袖袍轟然擊退,呼啦一聲倒飛回去。以遠比來時更快的速度,一瞬間砸進了干尸和尚的左眼睛里。
和尚左眼噴出血色光芒和怪異的煙霧,一條條黑色觸手和奇怪的妖異紋路從眼部迅速伸展開,使干尸的面部更加漆黑恐怖。
僧人捂住眼睛,張嘴發出猛獸一般的痛苦哀嚎,林地落葉被他身上冒出的強大氣勢掀飛起,四面八方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