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哭哭啼啼道:“里長都被打過,大家都敢怒不敢言罷了。今天又喝多了打我,我都怕今天死在他手里。”
后來通過圍觀的村民才知道,這打人的竟然還是舉子才,文武兼修,父母早喪,家里窮的叮當響,后來遇到了姑娘,姑娘家境殷實,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姑娘喜歡他,一心嫁給他,甚至鬧得差點和父母斷絕關系。后來姑娘不惜以死相逼,讓父母不得不同意嫁給他。
這才成婚了不到一年,一開始還好,夫妻和睦,這個舉人找了份在學堂教書的工作,可家里大頭還是靠媳婦嫁妝養,就這還不算完,家里但凡來個親戚,他都要操持的非常隆重,弄的媳婦苦不堪言。后來他還因為一年了媳婦都沒身孕,罵她是不下蛋的母雞,轉而同隔壁一個寡婦打得火熱,拿媳婦嫁妝給那姘頭買東西,但凡媳婦不給,或者他喝了酒身上沒錢了,就回來打罵媳婦,一開始打完還后悔,又哭又鬧不然媳婦回娘家,后來知道媳婦因為忤逆父母鬧掰了根本不敢回去,下手就一次賽一次的狠了。這次被他們遇到也是因為他問媳婦要錢,媳婦實在沒錢了,他喝多了就開始打砸媳婦。真真是一個人面獸心的垃圾人。
這是后來從陵游讓米三兒把人看著,他去尋了里長,由里長先將人綁起來,然后將姑娘給了隔壁大媽照顧,也讓人去通知了她的父母。
白蘇見這種鳳凰男攀上富家小姐然后轉了性的事情太多,果然不管是這個時代還是她的時代,總有那些個敗類在。
陵游倒也沒特別心疼那個姑娘,他心疼他媳婦。白白挨了這一鞭子,最主要的這男的還是舉子,刑不上大夫,他在公堂上都是能站著回話不用跪的。
去的時候走著去的,回來的時候因為要帶那個姑娘回城里醫治,所以就雇了兩輛馬車,在車里他就稍微翻了翻她背后的破衣服:“你怎么樣了?”
白蘇覺得那陣疼過了就還好,也沒甚在意,不過有點暈車是真的,這車搖搖晃晃的,但憑她有個古代身體也熬不住,歪靠在他肩膀上:“還好,衣服厚,一點點皮肉傷。只是你打算怎么辦那個鳳凰男?”
“鳳凰男?”陵游又學了個新鮮詞。
白蘇慢悠悠解釋道:“就是“山雞窩里飛出來的金鳳凰”,雖然離開相對貧困的生活環境,但是仍然保留許多落后觀念和腐朽思想,當他們選擇了身邊的城市女子,并和她們攜手走入婚姻殿堂,一部分人許多觀念上有時會有不同,大多數家庭沖突不斷。”
“哦~”陵游應了一聲,試探著問了她一句:“那娘子你這哪里來這么多奇奇怪怪的詞的?”
白蘇愣了一下,怎么回?難道說她已經不是他媳婦了?那不給這個小鮮肉嚇暈過去咯,只能打馬虎眼:“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摔了那跤夢里我看到了什么“天書”?哈哈哈~”
陵游笑了,居然沒再問,而是道:“娘子什么時候給我多說些“天書”,不然以后娘子說什么,為夫都不懂~”
“嗯…”白蘇點了點頭,雖然覺得哪里好像有點怪怪的,但有這么個善解人意的相公也是極好的:“我跟你說這事兒呢,你打算怎么辦?”
“他是舉人身,我們不能對他動粗,剛剛打暈了他已經是偏頗的了。但動輒打罵妻房,也是入罪的,看怎么罰就是了。娘子這么說,有什么想法么?”
白蘇搖頭,可憐巴巴道:“沒,沒有。他力氣那么大,我看見他都怵呢。”
“哦~”陵游憋著笑,剛剛她去扶人的時候可絲毫不見懼色,現在裝嬌羞,有點嫌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