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跪在床榻前抽泣著回答道:“這里說衙門,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咱們府上被封了,短時間內回不去了,陵大人和陵夫人就把小姐接到府衙來了。”
吳媛媛冷笑了一聲,淚水從眼眶里流出來,落到枕頭上,暈開一朵小花:“他們害得我一夕之間家破人亡,還假惺惺的照顧我做什么!”
云雀搖頭,握住了吳媛媛的手:“小姐,您可不能這么說,是阿……這是原就是老爺不對,也是表小姐牽扯出來的,您怎么能怪陵大人和夫人呢?”
聽聞此言,吳媛媛從榻上坐了起來,美目圓睜,惡狠狠的給了云雀一巴掌,凄厲聲道:“怎么?你覺得他們沒錯么?為了一個死了十幾年的老頭?毀了我的家,我的未來?這算什么?!”
云雀被打懵了,她愣在那,吳媛媛之前從來不舍得碰她的,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淌了下來,她覺得小姐只是一時間接受不了事實才會如此,便先捂著被打腫的臉順著她道:“是,小姐,是奴婢錯了。”
吳媛媛也覺得自己過分了,一把抱住了云雀,潸然淚下的道歉:“對不起云雀,是我太激動了,對不起,如今還陪著我的只有你了。對不起。”
主仆二人哭的傷心,門口瑛瑛和白蘇端著藥,聽見里面的話,是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最后白蘇嘆了口氣對瑛瑛,指了指廚房的方向低聲道:“你去那邊走過來,喊一聲,喊云雀來端藥。”
瑛瑛原本聽著里面的話氣的小嘴撅的老高,聽見這話頓時更不開心:“夫人,她都這樣了,我們還照顧她什么!”
白蘇搖了搖頭,拍了拍她的肩,跟個老學究一樣對瑛瑛道:“父母雙雙乍然離世,還是因為完全沒有情感可言的外公,她以后的日子都被毀盡了,是個人都覺得氣,隨她去氣吧。我們仁至義盡就行。”
雖然瑛瑛千百個不愿意,可白蘇既然開口了,她就要去做。而白蘇則先去前面小廳歇著去了。
一宿沒睡,正好今天陵游休沐,他正在小廳榻上小憩,白蘇被吳媛媛那席話說的一點心情都沒了,懨懨的歪靠在陵游身前轉身去抱著他,嘆了口氣:“相公,我好累,可是睡不著。”
陵游穿的日常的月白色的大袖長衫,原本歪在榻上松散著頭發跟菩薩一個,而白蘇湊過去就像菩薩面前多了條小泥鰍,直往他懷里鉆,他就一直給她讓位,寵溺的把一只手搭在她腰間防止她摔下榻去:“你呀,睡不著就來鬧我~”
結果這個小泥鰍拱了半天好不容易安靜下來,陵游以為可以睡一會兒了,結果小泥鰍抬頭冒了一句:“唉……我們回家住吧,這小榻睡著一點也不舒服。”
得,既然白蘇說回去,回去就回去,本身就是因為太晚了才歇在府衙的,休沐的時候他們還是回老宅的多些,這會兒天色大亮了,回去路上還能買點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