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風司的容貌,唯一能夠想到的恰當的形容詞,大概就是平平無奇了吧。
無論是眉眼、輪廓還是寡淡的神情。
都找不出任何值得被大肆贊美的地方。
但也不知道怎得,這樣的一切組合在一起,偏偏也不會讓人生出任何的反感或者是厭惡。
再具體一點說,在看到風司的時候,很難直觀地產生喜愛或者是討厭,什么情緒都沒有。
仿佛她一直在那里,卻不會對自己產生任何地影響,同自己沒有任何地關系。
甚至看了風司幾眼之后,蘇益寧覺得自己地眼神都干澀得很。
她不得不低下頭,用力地揉著眼睛。
眼眶和眼仁,已經有著絲絲縷縷地刺痛了。
對于蘇益寧地舉動,風司自然都是瞧在眼里。
這個世界地壓制雖然存在,但她自身地或者是來自于位面守護局的保護仍然是存在的。
依然沒人能夠看清并記住她的樣子,甚至因為科技同道法的兩不相容,這些人偶爾窺見的東西也會同她本人產生偏差。
當然,她也并不在意,自己在這些人眼里到底是什么樣子。
畢竟他們對于她來說,連過眼煙云都算不上。
他們從來都沒能入她的眼。
對于這個天命之人,風司已經竭力地縱容。
她也發現,在孱弱地人與人相交地過程當中,坦誠是非常重要地因素,能夠傷害到他們地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任何一絲保有地秘密在未來地相處過程中,都有可能產生難以想象的傷害。
可惜啊,蘇益寧還是太弱了。
為了避免傷害到她,風司只得開口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這泡面,味道倒還是不錯。”她淡淡的說。
風司的聲音很好聽,冷淡又清冽的。
因著并不能體會到更多的復雜情緒了,所以她的語調平淡得很。
蘇益寧不出所料地被她這句話擾亂了心神。
風司這個樣子,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呢。
她是不是生氣了?
但是怎么看風司又同那些對于她施以冷暴力的人有所不同。
那不同又體現在哪里呢?
蘇益寧不知道。
她面前的風司已經站起身,一伸手端過了她面前已經冷掉的粘膩的湯汁。
風司一手端著一碗吃剩的泡面,轉身走向垃圾桶。
蘇益寧一愣,旋即笑了笑跟了上去。
她也想不明白那么復雜的事情了。
不過她現在已經什么都沒有了,沒有什么可以被利用,也沒有什么可以被傷害的地方了。
如果沒有什么意外的話,她往后的人生,都會如同這般,波瀾不驚。
在失去了疼痛失望傷心難過的能力之后,她也想不到自己到底怎樣才能夠獲得快樂。
這樣被迫生出的自我保護能力,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她現在可以頂著蘇家人復雜的目光走來走去,可以忍著學校同學們的義論端坐在課堂上,可以面對著鮮紅的成績繼續默不作聲也沒什么改變的意思。
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