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人能夠管到他也沒有人敢管他。這些事情做了就做了又能怎么樣呢,什么什么什么。蘇艷碧有好幾次都下意識的想要詢問身邊的人,她到底怎么看他。
可是他每次一偏頭對上身旁這人澄澈的眸子的時候,到了嘴邊的話就根本說不出來。
蘇艷碧已經很久都沒有懷疑過自己了。
太過于多愁善感的人成為不了一個壞人。
或者說成為壞人是需要有條件的。
一個人從出生開始就受到了身旁人的教育,他們都清晰地明白什么叫做真善美。
在他們做出納一系列行為的時候自己是能夠對這樣的行為進行判斷。
他們清楚地明白自己是在做一件錯事。
然后呢,有的人做了錯事之后會日日夜夜良心不得安定,午夜夢回醒來的時候一幕又一幕不斷的在他眼前浮過。
這些人是當不了壞人的,因為他們過不了自己的這一關自己的心境會成為未來困擾他們最大的東西。
可是蘇艷碧不是,在過去的漫長的年歲里,他從來不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感到任何一絲絲的愧疚或者是其他的情感。
當然,他也不會像這個時代的絕大多數人一樣為自己找一個合理的理由,他根本懶得去找理由。
這些事情做又做了,那樣的怎么樣。
也沒有人能夠管到他也沒有人敢管他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似乎都是那樣的微不足道。
他曾經有一段時間很沉迷于這樣的感覺,這樣的讓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感覺。
只有在這樣的時候他才能夠從少年時代的一切夢魘當中掙脫出來。
從自己那無能的過去當中掙脫出來。
那一條似乎永遠也望不到頭的路上,沒有人能夠追上他,追上他了之后他們也不能將他帶走。
往后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蘇艷碧在過去的一次又一次將異能注入自己身體的時候,體會著自己的身體不斷的被這樣強悍的力量撐破然后又一次次重建的過程。
劇烈的疼痛不斷的刺激著他的神經,悄然的改變著他整個人。
或者說是重塑。
這些能力一點點的填充進了他的身子,將他變成了完全不一樣的人。
在很多個瞬間,蘇艷碧低下頭看看自己潔凈修長的手,看看自己曾經做的事情,忍不住的問自己。
這是自己會做的事情嗎。
或者說,他自己到底是什么樣子。
曾經他是這個樣子的嗎。
他曾經是能什么樣子的。
他到底該是什么樣子的。
蘇艷碧找不到一個答案。
每一分每一秒,他面對的都是一個嶄新的自己。
這一刻因著體內異能的變動,可能只是在體內悄然的流轉,就已經將他改變了。
而他往往在過分晚的時間才能夠在某些事情當中驚覺。
當然那都是太晚的時候了,發現了也于事無補。
面對著這樣的異能,他根本連絲毫的對抗力氣都沒有。
他連努力想要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蘇艷碧也不明白自己到后來的豁達,到底是因為異能對于自己身體精神的改變,還是自己在太早的時間就選擇了認命。
他在某些瞬間以為自己找到了答案找到了解決方法,以為自己掌控了力量。
可是沒有。
他似乎永遠都沒能從那條路上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