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說,練珍是練家唯一一根獨苗,在這個時候,華陽社已經脫變成了一個秘密結社組織。
他們以唐朝文散官爵為會員等級,以黃閣為中樞處理事務的結構,在黃閣以下,下設司禮、司兵、司戶、司工、司刑、司吏、司奏、司法、司通、司金、司倉、司決等十三司。
傅宗龍說了半個時辰,其實沒有說到點子上。
全旭有些急了:“我的耐心有限,可不是聽你講笑話,我要知道,華陽社在各地的分會,人員,以及布置!”
傅宗龍搖搖頭道:“你太抬舉我了,我雖然是十五階,對應的其實是一個正六品下階的散官,你覺得我能知道多少?”
“登州華陽社還有多少人?”
“這個問題,你最好別問!”
傅宗龍笑道:“如果說一百年前,不,不,就算五十年前,哪怕二十年前,想對付華陽社還不難,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
“哼!”
“登州的負責人是你吧?”
“是,沒錯,你不要以為,抓到我,就可以把登州的華陽社挖出來!”
“看來,你還沒有看清形式!”
全旭揚了揚手中的老虎鉗。
“不,不,我是真不知道……啊……”
鮮血迸射而出,傅宗龍的一只手指甲被全旭用老虎鉗子拔出來。
傅宗龍的臉都疼得抽搐起來,良久,他緩緩道:“我說,我說,我們華陽社是單線聯系,一級,聯系一級,我與登州分會的人,根本就不認識,我們是只認牌子不認人。牌子也可以傳給子孫后代,也可以交給信任的人!”
全旭從桌子上拿起一面銀質的牌子,與茅元儀那面船票差不多,不過換成了銀質,而且上面的花紋明顯不同,類似于一種全旭認不出來的花朵樣式,后面的字也是四個分別是“子午寅丑!”
“我是半個月前抵達登州,受命聯系承議郎!”
傅宗龍一邊呻吟著,一邊打著哆嗦:“我來到登州城以后,住進對城外東南二十里的南山驛站,我住在臨街的二樓上,打開窗戶,掛著一只紅色的燈籠,在登樓上寫著子午寅丑四個字。翌日一早,他們就來派來一輛馬車,抵達驛站,將我接到了紫瑯福地的山莊。”
“華陽社在登州分部的人就在紫瑯福地山莊等你了?”
“沒有!”
傅宗龍苦笑道:“你應該知道紫瑯福地山莊是一個什么地方,幾乎整個登州的士紳,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隔三差五的前往那里消遣、快活,紫瑯山莊有一座院子叫集書院,文人雅客喜歡在那里題字寫詩,我在那里按照密押寫了一篇韓愈的文章。”
“什么文章?”
“博愛之謂仁,行而宜之之謂義,由是而之焉之謂道,足乎己而無待于外之謂德。仁與義為定名,道與德為虛位。故道有君子小人,而德有兇有吉。老子之小仁義,非毀之也,其見者小也。坐井而觀天,曰天小者,非天小也……”
這篇文章平淡無奇,對方應該是把密押放在文章中,分成兩半,接頭人拿到了是秘鑰,通過秘鑰就可以明白其中的意思。
而且,接頭人是誰,也可以隱藏在人群中,如果把所有進入紫瑯山莊的都摸查,恐怕工作量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