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祖剛剛吃過早飯,登萊軍將士們也分別吃完飯,就在秦承祖準備巡視大營的時候,地面上傳來陣陣有節奏的震動聲。
“得得得……”
這是馬蹄聲的聲音,而且聲音越來越響,節奏越來越急。
“怎么回事!”
秦承祖望著望塔上的哨兵,望塔上的哨兵其實非常辛苦,他們站在用木材搭成的木架子,大約二三十米那么高,站得高看得遠。
“回稟秦帥,東面來了一大群騎兵,觀其旗號,好像是關寧軍,為首的將旗是“祖”字,就是不太清楚,這是祖家哪一位!”
“注意觀察,小心戒備!”
秦承祖其實并不知道,關寧軍上下求戰心切,又是請命,又是寫血書,孫承宗無奈之下,只得命令以祖大壽為首的七千關寧軍騎兵,加入湯河之戰。
孫承宗看來,關寧軍這個會叫的孩子,想分潤一部分功勞,畢竟這幾天滿桂與秦承祖、劉策、尤世威、侯世祿等人打得不錯,各部都有或多或少的斬獲。
從九月二十九日后金破關,他已經把后金軍隊拖在薊州范圍內,已經一個多月,未能抵達京城。
此時明軍擺在湯河西岸的部隊有三支,分別是滿桂所部、秦承祖所部、以及祖大壽所部,三部滿桂居中、秦承祖所部駐守在南則,而祖大壽則居左側,也就是滿桂的北方。
祖大壽抵達湯河的同時,攜帶了不少給養,他一邊向滿桂和秦承祖送禮,又在晚上設宴,美其名曰拜見諸位同仁。
這一場酒喝得非常盡興,散席的時候,秦承祖甚上開心,他笑道:“這下萬無一失了!”
“萬無一失?”
滿桂望著秦承祖冷笑道:“我現在倒是替承祖你捏一把汗!”
“捏一把汗?”
秦承祖有些不明白滿桂的擔憂,不過,他卻抓住了重點:“滿帥是為秦某擔心?”
“呵呵……”
滿桂望著秦承祖大營中,那些冒著寒風,認真執守的士兵道:“準確的說,我是為你麾下這些忠勇的將士擔心,秦帥所練之兵,頗為當年戚少保的風采,全軍嚴軍紀,重火器,悍不畏死,個個以一擋十!”
“滿帥以為,秦某這些兄弟,擋不住建奴精銳的沖擊嗎?”
“建奴精銳,也沒什么了不起,哪怕是他們的白甲兵,我等武人,就需要迎上去撕殺既可,了不起馬革裹尸,有何懼之?”
滿桂壓低聲音:“我更擔心的關寧軍!”
秦承祖當然知道關寧軍是什么尿性,用毛文龍的話說,關寧軍自上而下,應該全部斬首,或許有冤枉的,但是二抽一的情況下,肯定有漏網之魚。
他故意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滿帥,您何出此言?關寧軍乃是我朝頭等精銳,忠勇敢戰,圣上對關寧軍倚若長城……”
“忠……勇……敢……戰!!!”
聽到這話,滿桂滿臉憤慨:“老秦,你是不知道,我原來就在寧遠擔任守備,對關寧軍了解甚深,關寧軍內部早已通過聯姻,自成一派,老秦,你可知道每年有多少尋常百姓一年都舍不得吃上一口的精米、白面經關寧軍之手賣給建奴?”
秦承祖自然是知道這些事情,甚知道更知道,關寧軍其實只是辦事的,這是一個龐大的利益網絡。
“你可知道關寧軍每年在修筑關外堡壘的時候要貪墨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