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旭的部下依舊擔任前鋒之職,繼續向北京城方向前進。
崇禎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擔任前鋒哨騎的戚元弼又發現前方出現大股濃煙。
“狗日的雜種!”
戚元弼憤憤的咒罵了一句,隨即轉而望著胡萬道:“通知全將軍,有情況!”
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戚元弼的第一騎兵團如今只有不到三個滿編哨,僅僅相當于后世的一個騎兵連,他們不敢像原來一樣脫離大隊太遠。
此時的行軍序列是騎兵團在前二三十里,隨后是全旭的全家軍部隊,再后則是雷時聲麾下的部隊,最后才是殿后的盧象升所部。
就在胡萬通過全旭的時候,戚元弼登上一座莫約百米高的小山邱,拿著望遠鏡望著遠處。
只見一座面積不是非常大的村落,與張店村不一樣,這個村落有一道土坯壘成的圍墻,雖然不高,至少還算有依托。
村落中間的望塔上,升騰起濃濃黑煙,這應該是在向周圍示警,尋求援軍。
村落還沒有失陷,從村落中不時的會響起一聲聲沉悶的炮聲。
交戰的雙方非常好認,一方面是后金騎兵,人數至少數千人。
另外一方,人人身穿鴛鴦戰襖,雖然戎裝不整,至少服飾還算統一,這支明軍莫約五六千人,雖然比這支后金騎兵要少,卻非常硬氣,他們背靠這座小村與后金騎兵正在對峙著。
也有一部分青壯百姓是百姓裝扮,手中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門,有獵弓,有拿著鍘刀的,有拿著柴刀的,甚至有拿著斧頭的,也有拿著一根扁擔當武器的。
甚至有人連像樣的武器都沒有,直接拿著一根木矛,所謂的木矛,就是一根木棍削尖一頭,然后放在火中燒一下,使矛頭硬化。
這樣的武器,要說沒有殺傷力吧,它還可以輕易把沒有著甲的人捅死,如果說有殺傷力吧,面對鎧甲,別說鐵甲,就算是最普通的牛皮鎧甲,就像步槍打坦克一樣,純屬撓癢癢。
后金軍隊也沒有一涌而上,他們則是利用騎兵的速度優勢,尋找這支烏合之眾的弱點,隨著小股后金騎兵快速移動。
眼花著這支部隊混亂,甚至有些崩潰的跡象,一匹青色的戰馬,緩緩出現在隊伍前面。騎在白馬的上的,頭戴黑色的幞頭,緋色的官服圓領袍右衽,腳上登著皂色官靴。
也興虧戚元弼有些見識,他認為出騎在馬背上的官員補子是一只云雁,這代表著對面這名騎著白馬的官員是一名正四品文官。
這名正四品的文官不是別人,正是右僉都御史,山西巡撫耿如杞。
他是在接到兵部尚書王洽頒布的勤王詔令,當時正在山西剿滅農民亂軍的時候,急忙扔在農民亂軍,匆忙趕往京師勤王。
與盧象升率領的大名府青壯不同,這支軍隊雖然裝備不算太好,戎裝破破爛爛,不過卻是打了近半年的精兵,揍農民叛軍如同砍瓜切菜。
三日之前,他抵達順義,卻接到兵部的調令,前往良鄉救援良鄉縣城。
不過,非常可惜,良鄉縣城已經被后金攻克,城中百姓被屠戮殆盡,余者也被劫持到京師城下。
就在耿如杞準備返回的時候,正巧撞上了岳托所部。
雖然耿如杞麾下大都是疲憊不堪,可是他卻沒有怨言,因為他當時得罪了魏忠賢,要被秋后問斬,結果天啟駕崩,崇禎上位,魏忠賢倒臺,他因禍得福,不僅沒有被問斬,反而官升一級,成為山西巡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