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洪承疇卻恰恰相反,這個人是一個屠夫,且并殺降,當時被其殺掉的投降流寇多達數萬人,現在他手中就有多達十數萬人的投降流寇。
一旦戰事出現膠著,洪承疇馬上就會把這些投降的流寇調過來,攻打公平軍,以公平軍不足五千人馬的部隊,哪怕十個人或二十人拼一個,也可以把公平軍拼光。
要說公平軍挾裹的百姓,那些百姓其實并沒有真正歸心,非常尷尬的是,陳應為了避免那些百姓不珍惜公平軍的成果,就以銀行借貸的方式,把農具和種子貸款給了百姓。
這就好比后世的房市暴跌時,業主手中的房子市值只有一百萬,可欠了銀行一百二十萬,還吧,太虧,扔了可惜。一旦有外力影響,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丟掉自己手中的不良資產。
人性就是這么殘酷,一旦公平軍在前面與明軍拼命,那些百姓絕對有可能會落井下石,或者趁機逃跑,能與公平軍并肩作戰的人,恐怕不足一成。
所以,陳應決定這場戰爭要拖延,至少要拖延到秋后以后,讓老百姓家家戶戶吃到種下來的糧食,到時候,這些百姓還掉一部分借貸,卻擁有了一部分恒產,那個時候,他們才會真正與公平軍同進共退。
“不瞞洪大人,我們今年已經開墾了二十六萬畝田地,到了秋后以后,非但可以滿足糧食自給,還有一部分盈余!”
陳應指著外面的田地道:“再過四五個月,這周圍就是至少三四十石糧食,一旦發生戰爭,什么都沒有了,難道說洪大人不感覺可惜?”
洪承疇沉吟道:“我有什么好處?”
“我們可以向您交保護費,或者稅也行!”陳應笑道:“我們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我們未來向豐州、勝州、賀州方向發展,絕對不會南下,當然,如果洪大人需要戰馬,我們有,可以低于市價向洪大人提供!”
洪承疇沒有表態,他只是在思考。
華陽社對他的幫助是顯而易而的,可同時,他也知道華陽社在通敵賣國,資助建奴,謀取暴利。現在他作為三邊總督,卻被一群不入流的商賈和下野的官員指使,這讓洪承疇非常不舒服。
事實上,沒有人愿意當狗,特別是最讓人看不起的商賈之狗。
洪承疇自然明白,華陽社急于消滅公平軍,目的就是打通往建奴的商道,可是,消滅了公平軍,誰去阻攔華陽社的商道?
那樣以來,建奴豈不是越來越勢大?
洪承疇也不是多忠君愛國,他只是不喜歡被華陽社那種商賈指使著做事,就像努爾哈赤,他原來只是一個棋子,等勢力強了以后,馬上掀桌子當下棋的棋手。
當洪承疇是右參政的時候,提拔他作為延綏巡撫。
他對華陽社感恩戴德,當他成為三邊總督,統領甘、涼、肅、西、寧夏、延綏、神道嶺、興安、固原的九總兵,卻被一紙命令,指使著前來殲滅一個小小的公平王,一個擁有三萬余部眾,五六千人馬的草頭王,這樣的人,別說他看不上眼,就連王左桂這樣的賊頭都不會看到眼里。
“本督不做選擇!”
洪承疇搖搖頭:“戰馬,本督想要,不施舍,本督可以去奪!”
陳應長長嘆了口氣道:“好吧,洪大人請自便,要不要斬陳某祭旗?”
“回去告訴公平王,讓他洗凈脖子,他的項上人頭,本督不日將親自摘取!”
陳應起身,朝著洪承疇拱拱手:“告辭!”
……
懷遠鎮,懷遠鎮下轄的百姓老弱病殘已經撤退到城中,青壯則作為第二梯隊,配合三十七團防守懷遠鎮衛。
則第三十六團、騎兵第七團以炮兵第九團則沿著懷遠鎮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