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不允許自己再出一定點錯誤。
李信旁邊,一名模樣還算周正的女子,懷里抱著一個熟睡的孩子,她看著孩子已經熟睡了,就將孩子放在床上,這才輕輕來到李信身邊,給李信挑挑蠟燭,讓蠟燭變成更加明亮。
李信出入都帶著自己的妾氏房氏,帶著兒子李三省,就是向全旭表明自己的態度,要殺,要刮,一句話。
“大人,沈院長求見!”
李信放下筆,起身道:“快請!”
沈明澤、朱尋等來到李信的帳篷中。
這個帳篷其實面積不大,房氏端著茶水為諸位大臣上茶,隨后退下。
李信望著沈明澤臉上浮現的擔憂之色,有些不解的問道:“三個小時之前,傳來消息,代善所部攻下的山西重鎮太原已經光復,此役清軍死傷超過十萬人,鐵門關、雁門關漢軍易幟,倒向孫傳庭,光復山西,最多三五日的光景,怎么了,我軍已經大勝,沈大人還不開心?”
沈明澤嘆了口氣道:“我軍大勝固然值得開心,但是始終有一大隱憂!”
說到這里,他指了指大海那邊,眉頭越擰越緊:“山海衛,那位已經登船出發了!”
李信明白過來:“你是擔心…”
沈明澤的聲音沉悶:“不管怎么說,他終究是天下共主,就算他犯下再大的錯,很多人還是會認他。況且,咱們的陛下已經殺紅了眼,僅僅北京城,對跟清軍勾結的文臣士大夫集團揮舞屠刀,就抄了三千四百余家,將來從北京殺江浙,不知道會有多少文臣士大夫人頭落地,血流成河……”
李信哼了一聲:“這樣不好嗎?那幫王八蛋,滿口仁義道德,滿肚子男盜女娼,表面道貌岸然,心卻比誰都黑,為了一己私利不惜毀掉整個國家,這樣的敗類,殺得越多越好!”
沈明澤嘆了口氣道:“李大人,你也曾經是士紳,你對當時的官府也非常不清,說句不好聽的話,你當時如果要想扯旗造反朱氏大明……”
李信道:“多了不敢說,拉起千把人應該不成問題,以我的能力,沖州撞府,短短一兩年時間,我能拉起十萬大軍!”
“事實上正是如此,你一家就有這么大的力量,李氏與我們沈氏一樣,在天下士紳面前,微不足道!”
沈明澤的擔心之憂更濃:“咱們陛下現在也是如此,雖然他的出發點和本意都是好的,但這樣會把一個階層逼上絕境,他們殊死反撲的話,能量也是相當驚人的,如果他們再奉這位為正統,就更加麻煩了,搞不好會形成南北對峙的格局……”
沈明澤煩躁地一揮手,說:“不行,絕對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
李信想了想,咬牙說:“那就干脆派人把他給做了!”
沈明澤苦笑:“不行的……陛下不會同意,盧象升也不會同意,他們都太念舊情了,而這位對他們確實有提攜之恩,并且充分信任過他們,如果他們一心要保他,沒有人殺得了他。”
朱尋感覺有些頭疼:“殺又不行,不殺又不行,那到底該怎么辦?”
李信默然半晌,望著沈明澤道:“沈大人,我現在無法命令艦隊和軍隊,你通知一下楊延那邊,讓他們的船隊在天津留下一天,我去天津找他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