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對手的提問，沈靛回答：“七千多人。”
“我最先一次去查，還有13875個人，之后是一萬二，一萬，九千，現在剩下了七千，但是也不對吧，你再仔細想想？”肖邦說出奇怪的話。
“廢話什么！”窮途揮手正要讓他的寵物群攻擊。
但就在這時，一條影子纏住了他的手臂，窮途回頭一看，訝然開口：“堂主？”
正是三千。
面對這奔波兒霸，派出三名三階刑官，三千尚且不放心，此刻又親自出面。
“堂主您不必出面吧，我們來應付就好。”沈靛說，“一個二階靈媒，不必您出馬。”
不。三千對著沈靛搖搖手，又對肖邦開口，“你說18街有多少人？”
“5508人。”肖邦說。
“不對，明明是七千……”沈靛反駁，但仔細一想，似乎、的確，只有五千多人。
“4208人。”肖邦又說。
只一秒的差別，就變了個答案。
但沈靛、大只佬和窮途，卻依然覺得，這答案是對的。
這怎么可能！
“你……你究竟是什么！”窮途駭然問。
為什么，這奔波兒霸，能夠決定18街的成員人數？
這……這怎么可能！
“紐約外城有多少人？”肖邦沒理窮途，而是看向三千。
“大概……不到六十萬吧，每天都有流入的荒民，所以不太好統計，你覺得呢？”三千溫和的反問。
“對，不到六十萬，但我上次問的時候，還有近百萬，所以，你知道我殺了多少人么？”肖邦苦笑著看著自己的手。
所有人都不明白肖邦在說什么。
肖邦則是嘆了口氣，到現在，他已經身心俱疲。
“我很累，咱們先竭竭，聊一聊，再打，好吧。”肖邦柔聲說。
“好啊。”三千制止自己手下，說：“聊什么？”
“我們的時代，有個理論，或者說，是個比較悲觀的推測吧，假如一個世界，有七十億人口，而糧食供應，能夠滿足這七十億人口的所需，注意，這是個前題。”肖邦盤膝坐在地上。
“那可真是一個非常大非常大的世界，無法想像會有那么多人。”三千也坐在街上，面對肖邦，這個舉動，弄得三個刑官不知道怎么辦好，想了想，他們也坐下。
于是一條街上，雙方相對而坐，這邊一個青年，那邊一個女人一個男人一個巨漢，圍著一個老頭，顯得格外怪異。
靜寂的18街上，只有肖邦一個人的聲音。
“然后發生了天災，世界上的糧食供給，發生了短缺，有10%的缺口，你們猜，這時會發生什么事？”肖邦又說。
“會有10%的人餓肚子。”沈靛回答，“這有什么可猜測的。”
“大概會發生戰爭吧。”三千說。
“也對，也不對。”肖邦說，“會發生戰爭，結果是那10%的人，全部死掉，才會恢復和平，很殘忍對吧？”
“有道理，沒什么殘忍的，吃不上飯的人，早晚都會死。”大只佬嗡聲說。
“我剛才發現，同樣的理論，竟然發生在此刻的紐約，紐約城居民與黑幫成員之間的比例關系，就像糧食與戰爭的關系一樣，是個動態變化的過程，我以為只要殺掉了18街的所有人，就是除去超凡者的一萬五千人，18街就會消失……
但我太天真了，我殺多少，18街就會補充多少，一直補充到18街的黑幫成員，與整個紐約外城的人數，出現一個恒定的比值。
現在18街成員是四千人，整個紐約外城的人數，是六十萬，而最先一次，18街成員是一萬五千人，所以，你們猜，我殺了18街多少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