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嚇得大驚失色,揮手阻擋,閉目待死。
“砰……”
忽然一聲悶響,似乎有什么東西重重墜地。
想象中的恐怖場景并沒有到來,而聞聽響動,女子睜開雙目,卻見那頭斑斕猛虎夾著尾巴逃了。
而她的身側,此刻正蹲著一名年輕道人。
“風寒草、羌活根,這些都是治風寒的草藥,也不稀奇,就為了這些草藥,你連命都不要了?”
王晏打量了一番她的背簍,伸手從里面抓出來幾株草藥,看過之后,目光轉向女子,如是說道。
這女子看上去年紀不大,估摸著也就二十出頭,面容較好,一雙眸子極為靈動,十分的耐看。
雖然比不得那些絕代佳人,卻也另有一番特點,氣質極佳,只是衣著樸素,乃是由粗麻制成。
長發也是用一根布條束住,雙手有些粗糙。
觀其面相舉止,女子便知此人絕不簡單,而且他能將猛虎嚇走,救下自己,那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當下連忙上前拜倒行禮,態度顯得極為誠懇。
“小女多謝道長出手搭救,再造之恩,永世不忘,請受小女三拜。”
說話之間,她便跪在王晏面前,叩拜行禮。
“姑娘請起,只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王晏伸手往上一引,女子立時便拜不下去。
“姑娘,這荒山野嶺的,你一個人跑來采藥,何等危險!適才若非貧道路過,后果不堪設想。”
那女子拉過一旁的背簍,將撒在地上的草藥逐一拾起,清理干凈之后放回背簍,神情甚是無奈。
“比起全鎮父老鄉親的性命,我的個人安危又有什么重要呢?這些草藥那可都是救命的藥啊!”
聽她如此說,王晏不由得有些好奇。
“哦?姑娘此話從何說起?”
那女子背簍里面的草藥,王晏全都認得,基本上都是些祛寒的藥物,主治風寒等,并不算珍貴。
“道長有所不知,小女何惠娘,乃是荷中縣白荷鎮人氏,先父曾是鎮上的大夫,小女自幼跟隨父親學醫,行走十里八鄉,為一些窮苦鄉親治病!”
“近些日子,也不知為何,鎮上不少父老鄉親都染上了一種怪病,已然危及性命,惠娘試了很多種方法,卻始終難以見效,病情反而愈發嚴重!”
“目前來看,就只有這幾味藥能夠暫緩病情發作,怎奈藥鋪里的藥材已經不夠了,到縣里的藥坊采購,又獨獨缺了這幾味藥,無奈之下,秀娘只好漫山遍野的尋藥,今日一時不慎,碰上了猛虎。”
女子一番解釋,將實情相告,王晏這才恍然。
“原來如此!”
王晏若有所思,猛然間又似乎想到了什么?
據呂洞賓所言,京兆府府城爆發了瘟疫,死了不少人,如今遠離府城的荷中縣轄下,一個小鎮之上,竟然也好巧不巧地患上怪病,顯然不同尋常。
這個時代消息閉塞,不甚靈通,府城發生瘟疫之事,或許尚沒有傳到這里,所以她們才并不了解。
若真是如此,瘟疫傳播得如此之快,倘若任由這場瘟疫蔓延下去,不去遏止,只怕要生靈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