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交給技術部門甄別一下,如果沒問題,你們就可以撤離安和寺路的據點了。”
“好,我等你消息。”
“你跟我說說,你是怎么得到這份藏寶圖的?”趙錦文饒有興趣地想要知道其中的細節。
“說實話,這次能這么順利地得到這份藏寶圖,首功當推傅星瀚,沒想到這個傅星瀚真是個能人,除了會唬人之外,他還懂幾國語言,通過那套監聽設備,伯爵夫人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那個史密斯可不是個省油的燈,他悄悄地給伯爵夫人服用了迷幻劑,隨后套取了伯爵夫人家的保險箱的鑰匙和密碼,但是打開保險箱后卻一無所獲,伯爵夫人醒來之后發現保險箱被動過了,所以引起了她的警覺,她就把重要的物品都轉移到了花旗銀行的保險柜里,我讓阿輝把伯爵夫人的銀行保險柜的鑰匙弄到手,隨后我就從花旗銀行里得到了這張藏寶圖。”
凌云鵬簡單地敘述了一下得到藏寶圖的過程,當然這中間他省略了許多細節:“大致情況就是這樣。”
“這么順利?”趙錦文一邊攪拌著咖啡,一邊沉思著:“那張藏寶圖的原圖是什么樣的?”
“是一塊白色絹帕,上面繡著一幅地圖。”凌云鵬喝了一口咖啡:“這圖繡得真的很逼真,除了坐標之外,連一些溝渠都標注上了。”
“是一塊絹帕?”趙錦文若有所思地重復了一句。
“怎么啦?”凌云鵬見老師剛才的笑容收斂了,反而臉上露出一絲凝重。
趙錦文有些疑惑,凌云鵬所說的這張圖跟他所了解的有些出入:“你的前任匯報說,藏寶圖是一張紙質的圖紙,是手繪的,不是繡在絹帕上。”
“那或許安德烈覺得紙質的圖紙容易損壞,碰到水不就全毀了嗎,所以繡在絹帕上更安全,更便于攜帶。”凌云鵬覺得把藏寶圖繡在絹帕上從邏輯上也是說得通的,并沒有什么明顯的問題,不知道老師問什么會有些茫然不解的感覺。
“或許吧,不過在技術部門鑒定結果出來之前,你還是要密切監視對面的情況。”
“好的。那我先走了。”凌云鵬拿起公文包,先行走出了霞美咖啡廳。
出門后,凌云鵬沒有叫黃包車,而是自己一路慢慢地在大街上閑逛著,趙錦文的疑問讓凌云鵬也開始心生疑竇,于是一路上他反復在回憶那些監聽到的和監視到的細節。
他回想起當時伯爵夫人混沌之中,史密斯在不停套取伯爵夫人的隱秘,雖然掌握了保險箱的鑰匙和密碼,但保險箱內卻沒有藏寶圖,然后他又問伯爵夫人藏寶圖放那兒了,伯爵夫人迷迷糊糊地說了一聲“安娜……”,后來史密斯便去查找《安娜卡列尼娜》這本書,還用碘酒顯影,以為藏寶圖被密寫在這本書里,但結果同樣令他失望。
那伯爵夫人所說的這個“安娜”,顯然不是指那本名著,那她指的是……難道是女傭安娜?她把藏寶圖放在了安娜手里了?還是她當時非常難受,本能地呼喚安娜?
凌云鵬被自己的問題困惑住了,難道他的監視方向有誤?他腦海里把有關安娜的信息聚攏了一下,覺得這個安娜沒什么特別,一個沉默無語,勤勤懇懇的普通女孩而已,最大的疑問就是這個女孩為何一聲不吭,至今未聽見她說過一句話,難道安娜是個啞巴?
凌云鵬想不出自己所采取的行動中有什么漏洞,他嘆了口氣,但愿這是趙錦文杞人憂天而已,也許那份絹帕上所繡的就是那座金礦的地圖。
不知不覺中凌云鵬已經走回了安和寺路。夜色中,他忽然發現伯爵夫人家的門口有幾張陌生的面孔。
凌云鵬連忙躲在路旁的電線木頭后面,密切關注著對面門口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