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號首長站起身來,對照著地圖,把這地理坐標標注起來:“在東北的鶴崗?”
“應該就在那里,以前我也聽一些東北籍的同志說起過東北那塊有金礦,有些村民無意中開采到一些含金量很高的礦石。”潘榮之回憶道。
“這么看來,這份情報的可靠性還是很高的,我會和其他首長一起研究一下的。”
潘榮之連連點頭:“這要是真的,那可是太好了,我們也能有自己的金礦了。”
“這個信鴿不簡單呢,能搞到如此有價值的情報,他在電報中說他已經重啟死信箱的聯絡方式,那上海地下黨那里是否還保留著跟信鴿的聯絡方式?你馬上跟上海地下黨組織聯系,讓他們立刻恢復先前跟信鴿聯絡的死信箱,我推測信鴿一定還有圖紙需要通過死信箱傳遞過來。”
“好,我立刻給上海地下黨組織發報。”潘榮之剛要轉身離開,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轉過身來問道:“那我們是不是要立即喚醒他?給他下達任務?”
三號首長沉思了片刻:“不急,還是讓他繼續潛伏下去。”
“首長,我擔心時間長了,他是不是會回不來了?”潘榮之似乎有些擔心,在國統區有些同志因為長期潛伏而沉溺于燈紅酒綠的生活,甚至被金錢美女所腐蝕,忘記了他們當初的誓言,背棄了他們當初的信仰。
“他不是信鴿嗎?哪有信鴿找不著回家之路的呢?你放心吧,我相信這只信鴿,否則他也不會這么晚了,還這么著急地用明碼給我們發報了。”三號首長拍了拍潘榮之的肩膀:“在國統區里還有不少像信鴿這樣的同志,我相信他們都有著堅定的信仰。”
潘榮之點點頭,隨即趕往電訊科。
“小王,馬上給夜鶯發報:立即重啟與信鴿的死信箱聯絡方式,保持運輸渠道暢通。青鸞。”
電波在夜空里穿行,越過萬水千山,來到了浦江之畔,在一家名為金順貿易行的總經理辦公室的密室中,此時金老板正把耳機放下,拿起剛剛收到的加密電報,對照著一本《三國演義》密碼本,翻譯電文:立即重啟與信鴿的死信箱聯絡方式,保持運輸渠道暢通。青鸞。
金翊軒擦了根火柴,把電文燒了,把紙灰放入煙缸里,嘴里喃喃自語:“信鴿?”隨即他走出密室,走到寬大的辦公桌旁,拿起電話:“畫眉,立即通知蜂鳥恢復與信鴿的聯絡方式。”
金翊軒并不認識信鴿,他是從他的前任康鈞儒那里得知在秘密戰線上還有位代號叫“信鴿”的同志,此前有許多情報是由他直接傳遞給康鈞儒的,但康鈞儒三年前失蹤了,有人說他被暗殺了,有人說他出國了,也有人說他叛變投敵了,反正這三年來他的這位前任一直都毫無音訊,因此信鴿也就失聯了,康鈞儒在失蹤前把與信鴿的聯絡方式告訴了金翊軒。金翊軒曾安排恢復與信鴿的聯絡,但一直沒有成功,久而久之,與信鴿的聯絡也就休眠了。
沒想到這次信鴿再度出現,而且是由延安直接發來電報,要求重啟與信鴿的聯絡,這讓金翊軒對這位信鴿的興趣徒增。
凌云鵬把車開到了離霞美咖啡廳不遠的一條小馬路上,抬手看了看那塊勞力士手表,才九點不到。他下了車,轉了個彎就到了靜安寺路上,他在馬路上閑逛著,遠遠地看見帕克飯店門口還站著不少警察,下午他在這兒與史密斯一伙正經歷了一場殊死較量,之后又全身而退,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凌云鵬走到大光明電影院前,望了望海報,今天晚上上演的電影是由費雯·麗和羅伯特·泰勒《魂斷藍橋》。
這部電影凌云鵬已經看過兩遍了,費雯·麗是凌云鵬欣賞的好萊塢女明星,所以他到售票處買了一張電影票,隨后進去消磨一下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