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熒不解。
鞠子洲嘆息,問道:“你有沒有什么舍去性命也想要保衛的東西?”
飛熒茫然點了點頭。
太多的疑惑了。
他根本跟不上鞠子洲思路的跳躍。
“你來我這里,冒了多大的風險呢?”鞠子洲又問:“花了大價錢,冒了大風險,來這里想要救我,是為了什么呢?”
“是為了更大的利益?還是為了你心里面的那一點……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想要守住、都想要擁有、都想要獨占的東西?”
飛熒臉色一變:“老師,弟子是真心來救您的。”
鞠子洲擺擺手,毫不在意。
“我才不管你具體是為了什么。”
“你知道自己的心底里有那種東西存在就行了,至于它是什么,那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飛熒惶恐不安,不敢出聲。
“知道嗎,與你一樣,許多人心里面也會有這么個東西存在。”
“有些少女為了所愛的少年郎,可以與父母決裂,可以無視錢財、地位而出奔下嫁。”
“有些人為了自己父母所想要吃的東西,可以提了刀劍,冒了生命危險,與猛獸搏斗。”
“還有很多很多人,還有很多很多,叫他們愿意舍棄一切而愿意去守護的東西。”
“這些東西多種多樣。”
“你說,對于下嫁的少女,那少年郎是可以售賣的嗎?對于那提了刀劍的人,他的父母是可以售賣的嗎?對于你,你心里的那個東西,是可以售賣的嗎?”
飛熒不安。
他的嘴唇顫抖。
心中天人交戰。
鞠子洲看著飛熒的反應,暗自嘆息。
如果是嬴政,自己根本就不需要把這一切拆解開來講解。
不過,幸好飛熒不是嬴政。
“那么,老師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可以利用這些東西去剝削別人嗎?”
鞠子洲點頭:“或許可以。”
“或許?”飛熒更加狂熱,仰頭看著鞠子洲:“請老師教我。”
“這些東西對于任何人而言都可能是不同的,我怎么教你利用這些紛繁雜亂的東西去剝削他們所對應的人呢?”
“我沒辦法,任何人都沒辦法,光是把正確的人和正確的事物準確對應起來,都是天大難題,誰人能夠看得清楚這一切呢?”
“誰都沒辦法!”
“拿少女的少年郎去剝削提刀劍者,可行嗎?”
“不可行!”
“拿你心里的那個東西來剝削我,可行嗎?”
“完全不可行!”
“我連你心里的那個東西是什么都搞不清楚啊!你要我如何教你用這東西剝削你?”
飛熒沸騰的血液迅速冷卻:“那么……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