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座下的良馬,誰人也不會覺得他就是那位累代韓相世家的君子。
新鄭,韓國國都。
這一日本來是很尋常的日子,天光大好,微風不利,是出城踏青的好日子。
張儉照例約了幾位同伴與兩位相熟的貌美貴女,帶著侍衛、侍女一同出城踏青。
自仲尼之后,這樣的踏青野合之事漸漸多了。
大家都覺得在山清水秀之處孕育誕下的孩子會如過去頗具傳奇性的孔丘一樣奇偉。
這樣的事情。也便是很常見的了。
兄長張良一如既往,在與家中供養的練氣士對談。
不管從哪一個角度看,張儉都覺得,今天是很平常的。
然而在河邊隱蔽之處遇到了大隊的賤卒。
這些賤卒蓬頭垢面,身上隱隱的散發酸臭,與光彩照人的張儉相比,判若霄壤。
張儉本來也沒打算理會這群賤卒,也并不關心這群人是誰人手下。
他只是使手下告知這群人迅速離開。
然而這群人竟然是聽不懂人話的。
不是貶義的蔑稱,而是這群人真的聽不懂自己手下的話。
離得遠遠的,張儉聽到這群人操著奇怪的話語試圖與自己的手下交流。
在那一瞬,張儉立刻察覺不對,扔下了所有同伴,一劍砍斷了栓馬的韁繩,翻身上馬便朝著新政處逃竄。
事實證明,張儉逃得很明智。
只是他逃得有點晚。
王翦把搭在頭上的手放了下來。
“讓他跑了嗎?”
“跑了。”王難回答。
“那就好。”王翦笑笑:“跑了是好的。”
“為什么要放跑他?”王難不明白:“我們繼續跟之前一樣,控制消息,而后騙開城門,攻克韓都不是更好?”
“如果韓國是我們要打地最后一個國家,這么干當然是好的,既能減少傷亡,又可以獲取更快速的勝利。”
“但韓國不可能是我們要攻打的最后一個國家。”王翦看著眼前的雄城。
這樣的城池,圍是肯定不可能圍的。
但強攻所能夠做到的事情也有限。
如王難所說的,效仿之前的動作,將城門騙開,無疑是最簡單最有效也最節省成本的做法。
但不成的!
這不是王翦所想要的。
韓國是要滅掉。
但這一次滅掉,和下一次滅掉,對于王翦本人,對于秦王政,都是沒所謂的。
被人打到了都城門口還懵然不知,這樣的國家,王翦很是不屑。
而這樣的國家,在此時是常態!
王翦所想要的,不是讓世人都稀里糊涂的見證韓國的滅亡。
他要展現出絕對的碾壓,從而鑄就自己的名聲。
如此,往后的仗,才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