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團升級。
一邊是溫禪的漫天刀劍,一邊是怒目法相。
此等情形,讓曲堯城的眾修士面生驚駭。
緊接著,在溫禪的“刀光劍影”之下,‘殤’雖然被困在山水畫之中,找不到出路。
但是與生俱來的對危險的敏銳程度卻是讓它的身形化作一篷黑霧,刀劍激射進黑霧之中,攪動了一番,最終化作元氣消散。
可‘殤’卻是在刀劍消散之后,重新凝聚。
雖說黑霧有了些許渙散,但氣勢不曾削弱。
這意味著剛才溫禪的三道舉人筆墨對‘殤’造成了損傷,但損傷不大。
在‘殤’重新凝聚之后,低沉的嚎叫一聲后,黑霧滾滾朝著溫禪襲來。
溫禪眉頭一挑,略顯瘦削的面龐上閃過一抹厲色。
心念一動間,伶伶便是從竅府中而出,幽幽然落在溫禪身前,她眉眼間藏著淡淡的笑容,看著‘殤’的目光中充斥著審視。
說到底。
伶伶跟‘殤’都是出自青游鎮的那一個話本故事。
‘殤’是由話本故事的尸疫之源凝聚顯化,而伶伶則是話本故事的女主角,脫胎于那個話本故事,從品階上來說,伶伶要高于‘殤’。
只是因為蘇卿的修為高于溫禪,所以‘殤’在實力上要強于伶伶。
但,實力并非一切的根本。
在伶伶現身的剎那,‘殤’表面繚繞的黑霧驀然一縮,有些畏畏縮縮起來。
這是品階的壓制。
就像是叢林法則一樣。
老虎天生要壓制住山里的其他動物。
伶伶站在食物鏈的頂端。
與此同時,正跟余淮激戰的蘇卿在伶伶現身之時亦是心神一蕩。
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失誤。
道心通明的余淮對于這種破綻抓得極其精準。
在蘇卿失誤之際,余淮所化的法相驀然轟在了蘇卿的嬌軀之上。
后者直接倒飛開來。
被余淮緊隨而上,一把抓攝在手心之中。
雖說蘇卿的修為要比余淮高出一個大境界。
但是余淮在道心通明的幫助下,以及修行法相秘術的強大援助之下,與蘇卿的硬實力相差無幾。
余淮將蘇卿抓攝到蘇府門口時,伶伶已然徹底將‘殤’給壓制住,素手揮斥之間,‘殤’連反擊的勇氣都沒有,最終被壓制成一小團黑霧,被伶伶抓攝在手心之中。
轉身幽幽的朝溫禪走來。
溫禪凝神看去,卻見‘殤’的面容竟是跟溫禪自己有七分相似。
溫禪想起一物,隨即從魚帽中取出一張黑色紙張。
那是得自顏師閔手中的黑色紙張。
后來回了幽都之后,溫禪曾找溫言問起過此物。
溫言直言,這黑色紙張名為‘冥頁’,是陰司地府用來收攝亡魂的載具。
那日溫禪研究的時候,冥頁中的小人不停的朝溫禪下跪,那是因為被顏師閔收進冥頁之后,就斷了六道輪回的可能。
這冥頁用來收攝‘殤’倒是極其合適。
‘殤’作為從話本故事中的尸疫源頭,但歸根到底其實只是青游鎮百姓的亡魂聚攏。
亦算得上是亡魂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