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殤’,就連伶伶也是如此。
在溫禪取出冥頁之時,伶伶原本還藏著淡淡笑意的臉龐頓時內斂,頗為忌憚。
溫禪看了眼伶伶的神情,隨即徑自一把將冥頁覆蓋在‘殤’之上。
隨著一聲慘叫響起,只見冥頁竟是在緩緩的將‘殤’同化。
在余淮抓著蘇卿走來之時,‘殤’已然被冥頁所收攝。
溫禪捏起冥頁一角,可以看到冥頁之中,有一道身影正來回左右的游蕩,想要找到出口,卻苦苦搜尋不到。
溫禪將冥頁收進魚帽之中。
轉身看向蘇卿,道:“你與碧云宗的恩怨究竟事實如何,我們現在不做議論,不過‘殤’乃是此次尸疫的創造者,我跟余淮既然來了曲堯城,卻是不能空手回去復命!這點,蘇大家應該可以理解吧。”
被余淮抓攝在手中的蘇卿面色慘敗,尤有一絲黑霧彌漫在臉龐之上。
彌漫著黑霧的臉上露出一抹慘笑,道:“溫禪,若說此事,你我才是最為了解對方的人!同樣想要逆天改命,同樣想要替那些無辜枉死之人盡些公道!只可惜事與愿違,終究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溫禪搖搖頭,道:“你我之間并不一樣!我不了解你,你更不了解我!小說家的存在也并非是讓你我來復活亡者,而是讓這幽國百姓的生活多一絲樂趣!”
在溫禪的認知中。
小說家的存在當讓余淮這一類人去修行。
心寬體胖。
凡事樂得逍遙自在,方為上策。
溫易山不該開這個頭,蘇卿更不應該效仿而為之。
蘇府之人逐漸圍繞過來。
張元則是跪在碧云宗宗主的無首尸身前痛哭流涕。
……
對于溫禪而言,曲堯城內的事情,孰是孰非本不重要。
他來曲堯城的目的一是因為頂替溫言前來,二是順道探尋一番關于青游鎮尸疫的事情。
溫禪最終只是帶著收攝了‘殤’的那道冥頁離開了曲堯城。
至于蘇卿。
這位小說家日后的人生軌跡與他不會再有瓜葛。
曲堯城的妖患也好,尸疫也罷。
盡皆可以讓‘殤’來承擔。
……
回到幽都之后,溫禪讓余淮帶著冥頁回去復命,他沒有立即回丞相府,而是去了幽都外城,在一座高山之前駐足觀望。
高山名為普渡山。
山上建有一寺。
名為普渡寺。
當年,白勝曾攜女來此求簽。
普渡寺是整個幽國境內最大的寺廟,香火極其旺盛,信徒遍布整個幽國。
溫禪駐足許久,才邁步登山。
山野幽靜,淡淡的熏香彌漫在山林之中。
溫禪徑自前往,在一個小沙彌的領路下進了寺廟。
溫禪在佛殿內虔心拜了三拜后,最終落座在佛殿角落的方桌之前。
在他對面,一個年老和尚微微笑著,道:“施主,所求為何事?”
方桌之上,擺著一筒竹簽,老和尚身前的桌面上,平攤著一疊雪花紙。
溫禪打量了一下老和尚,遠超于常人的六識并未在后者身上發現任何的元氣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