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道妖風作祟,欲從日月神教刮遍九天十地。
樂化天界,人心惶惶。
天機宗掌門人瘋和尚此際正在天璣峰上喝酒,他的身旁坐著一個美少年,少年呆呆地望著南方。
瘋和尚問道:“他們帶了多少弟子出山,那兩口子不怕虎去山空么?”
美少年道:“只有三十六人,據說都是神橋境的修士,帶頭的是野……是一個年少的客卿,據說先去雨師宮拜訪,至于日月神教的兩口子,至今不知所蹤。”
瘋和尚鄒眉道:“一個年少的客卿?嘿,這倒奇怪了!這姜炎與姬淼,可都是叱咤風云的人物,他們怎能如此明目張膽地放肆,就不怕驚動上界的雜碎?”
美少年道:“他們出來拜山,遲早要到天機宗,屆時你一問就知,我只是猜想,其目的絕非論道排名那么簡單。”
瘋和尚哈哈大笑,道:“要不是這一兩年來整日和上界的雜碎們周旋,老子也想出去走走呢。”
美少年道:“上界的那些人但凡來天機宗一個,就被你殺一個,你已然攪得天神動怒了,據星云峰峰主姬不悔稟報,上界糾集了許多三教九流之輩,近日便會破界而來,他們要邀樂化天的大宗小派一起,來天機宗問道理。”
瘋和尚冷哼一聲,鄙夷道:“一群走狗、奴隸罷了,不來則已,不然老子教他們有去無回。”
美少年嘆息一聲,道:“哎,攘外必先安內啊,你太狂妄了!”
瘋和尚沒再說話,心底卻如明鏡一般,世人都道他狂、說他粗,卻沒人想過他因何而狂,是否粗中有細。
他要做的“交易”,從得了“瘋和尚”諢號的那天便已說好了的,其百十年來矢志不渝,此番“叛逆者”作祟,日月神教煽風點火、欲做弄潮兒,然他的心間沉靜如水,孰是孰非,誰成誰敗,是時候見真招了……
樂化天的最東面,有一面藍汪汪的宇宙,宇宙之中有一顆藍汪汪的星辰。
傳說那宇宙是女人的身軀所變,而那顆星辰是則是女人的淚水。
藍汪汪的星辰從宇宙間看上去,果真像極了一滴藍汪汪的眼淚,眼淚之中藍衫飄飄、藍影晃動。
幾道藍影飛到了藍色星辰的上空,藍袖一揮,藍色的云朵飄到一方小國的頭頂,下起藍色的雨來。
藍色的雨水滋潤了藍色的土地,藍色的土地長出了藍色的作物,身著藍衫的眾生矚目著田地里的莊稼,臉上笑出了酒窩,便朝藍色的云朵跪拜行禮,感謝神仙恩寵。
他們感謝的神仙是一個團體,團體的祖地叫做藍雨星,藍雨星高高在上,時而在藍色的宇宙之中飄蕩,哪里需要降雨、哪里有了干旱,便飄到那里。
藍雨星上有一個古老的宗門,叫做“雨師宮”,雨師宮里只有女子,女子們的大姐大叫做“雨師妾”,雨師妾是職稱而不是人名,凡歷代雨師宮的宮主都叫做雨師妾。
雨師宮福澤自己的信民,保佑自己的家園,她們的信念只有一個——民之日用即是天道!
雨師宮的宮主雨師妾消失了三百多年,但雨師宮卻運轉如常,從未因此而發生動蕩,她們的終極目的只有一個——建成無憂國、鑄造無憂天。
只是無憂國建了又散,散了又建,無數個無憂國建成了,但是那一片無憂天仍然遙遙無期。
女子們由是需要指引,需要天神的指引,可只有宮主雨師妾才能上達天聽,下傳天視,雨師妾三百余年不曾歸宮,弟子們著急了。
那天,藍色星辰飄起了藍霧,雨師妾回來了。
雨師妾身著藍衫,雙目泛著藍光,她養了兩條蛇,一條青色,另一條為紅色。
一青一紅兩條蛇扭在一起,就變成一根青紅相間的鞭子,雨師妾將鞭子一楊,藍色的星河被她一鞭催動,無數顆星辰自上而下鋪成一道藍色的梯子,雨師妾踩著梯子去了藍雨星。
雨師妾的身后還跟著一個少女,少女生得俊俏,身穿綠衣,手里拿著一根鞭子,她的名字叫依依。
依依問道:“師父,紅拂女前輩曾對我說‘神通必是殺人技’,您這一招趕星成階梯的神通,能殺人么?”
雨師妾卻道:“依依,從來人不辭路,虎不辭山,無數年過去了,其實咱們都是他鄉之人。”
依依不解,再問道:“師父的本事自然高去紅拂女無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