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轉頭看向了那名少年,看他的樣子,好像和劉琦差不多大,身材非常魁梧,臉上續著短胡茬,面龐雖略顯青澀稚嫩,卻棱角分明。
“你叫什么名字?”劉琦微笑著看他。
那少年拱手,字正圓腔道:“魏延拜見公子。”
劉琦的雙眸中略微有些發亮。
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可以一個接一個的看到這些歷史有名之人。
“魏延,汝是何方人士?”
“小人乃是南陽郡義陽人,原打算是打算在服役之期在南陽郡投郡兵以報效朝廷,然孫破虜驅兵至南郡,害死了張府君,小人雖為一勇之夫,卻也知大義,張府君在任時曾厚待各鄉諸民,而袁術入了南陽郡后,為籌募北方糧秣卻橫征暴斂,無故將算賦漲至于三算,甚不道義,故小人未在南陽郡投軍,居家隨流民南下至南郡投軍報效。”
袁術這個人雖然有些雄才,但卻不懂體恤百姓,其至南陽郡后,為了快速武裝兵馬,籌備糧秣,便立時增長了算賦,并強爭糧秣,使得以穰縣和安眾為中心的很多鄉民在不堪重負,沒有路引的情況下,也南下流入南郡,以求安生。
當然,沒有路引便強行遷移,這是又悖漢律的,很多人被官署派出的人攔了下來,但也有少部分人成功脫逃,順利南下。
魏延便是其中之一。
劉琦聞言笑了,這魏延年紀輕輕的,倒是挺會說話的。
袁術增長算賦,雖然下手狠,但恐怕也未必是魏延來南郡的真正目地。
聽他說話的口氣,應是受過一定的教育,應是家道中落或是族中旁支的那種不得志類型,想要靠賺軍功出人頭地。
問題是袁氏樹大根深,四世三公,特別是袁術此刻所在的南陽郡還臨近他的家鄉汝南,只怕袁術目下在南陽郡稱雄,僅是從汝南來投奔于他的宗族老鄉,便數不勝數了。
魏延若是投奔在他麾下,能夠上升的空間定然是非常有限。
反觀劉氏眼下勢力較薄弱,且在南陽郡與當地宗族勢力趨于平衡,以魏延的想法,或許往南郡投軍,出路能夠大些……
算了,不論怎么樣,這樣的大將之才來自己麾下,便是好事,需要好好培養。
劉琦對魏延道:“魏延,黃司馬既肯舉薦于汝,就說明汝有真才實學,一會汝去與益州軍的張任比試,務必取勝……回頭某升汝為隊率,日后再卓功提拔。”
魏延聞言不由大喜過望:“魏延定不辜負公子厚望!”
劉琦笑道:“大膽的去戰吧,不必過于拘謹,贏了我升你軍職,輸了我也一樣不會虧待你。”
魏延聞言有些懵。
早就聽聞劉公子代父入荊州,做了不少大事,如今一見,確是大不尋常。
贏了升職,輸了也升職……
這話聽著挺很大度,實則卻是在激將。
就憑這一句話,魏延今日便是死在擂臺上,也不能輸給了張任。
便見他轉過身,大步流星的走向那木制擂臺。
賈龍見魏延上臺,隨問道:“劉公子欲以此人角力?”
劉琦返回桌案前,重新坐下,笑道:“不錯,勝敗便在此一戰,張隊率盡管放手為之!大可不必留手。”
張任瞇起眼睛,看了看臺上年輕的魏延,面上露出幾分不屑之情。
他躍躍欲試的望向了賈龍。
“去吧。”賈龍緩緩。
張任放下心中的包袱,轉身奔上擂臺,在魏延面前站定。
兩方軍士圍在木臺邊,高聲喧叫歡呼,為己方之人吶喊助威。
張任向著魏延拱了拱手,道:“在下蜀郡張任,現為吳司馬軍下隊率,敢問閣下尊姓?”
魏延隨意的一回禮:“在下魏延,黃司馬麾下長戟卒爾。”
“長戟……卒?”
張任聞言不由皺了皺眉,怎么連個伍長都不是?
卻見魏延對張任道:“聞閣下適才已是接連角戰五場,可需休息否?”
張任哈哈大笑,哪里蹦出來的小子,居然這般大的口氣,還要讓吾休息?
且看吾三招便驅汝于臺下!
“不必休息,閣下有何能耐,大可使出來無妨!且讓張某看看閣下之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