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張機……”
劉琦的眼睛微微一瞇,語氣不善道:“這個人我自然是知道的,他昔日亦是長沙郡守么……不錯,此人確實是當世神醫,但他同時也是南陽張氏的人,我們又如何能讓他醫治?”
蔡覓不解地看著劉琦:“為何就不能找他了?”
劉琦搖了搖頭,苦嘆道:“南陽張氏乃是南陽郡的郡望門閥,門中歷代多出兩千石之人,昔日的南郡五大宗族之一的張方,還有后來被我在荊南平定的張羨,都是南陽張氏的人,張機與張方、張羨乃是同宗,我弄死他的族人,他又焉能替你診病?我們和他可算是有深仇大恨的!”
蔡覓聞言,不由繡眉微蹙。
少時,卻聽她開口道:“我覺得不會,南陽張氏乃是大族,而且姐姐我先前也讓人打聽過他的出身,張氏在南陽有諸多分支,張機和張羨,張方等人分屬不同支系,彼此少有往來,他如何會去沒有什么感情的張羨和張方報仇?再說醫者多仁心,這張神醫的賢名在南地多為人傳頌,很多被他救過的齊民黔首皆贊其為仁人,爭相崇敬,這樣的仁者,我不相信他會干出下作的事。”
劉琦嘆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事不能光靠聽來的,需眼見為實。”
蔡覓撅著嘴道:“弟弟這話說的在理,既然你還沒見過張神醫,又為什么斷定他不會認真的為我治病?需眼見為實才是!”
劉琦聞言一愣,接著苦笑著搖了搖頭。
罷了,看來蔡覓這心中已經是有了心結了。
自己若是不把張機找到他的面前證明一下,怕是她日思夜想的都得是這件事情了。
“也罷,那回頭我讓張允四下打探一下,看看張機此人現在何處。”
蔡覓一聽劉琦這么說,頓時露出了開懷的笑容。
“就知道好弟弟疼他姐姐,不舍得逆了他阿姐的愿。”蔡覓臉上笑嘻嘻的,很是開心。
“沒辦法,誰讓你這么撩人呢。”劉琦無奈的一攤手,嘆氣道。
蔡覓突然道:“其實我事前,也曾也派人去打聽了一下張機之所在,聽聞他游歷四方,目下正在潁川之地,好像離咱們這里并不是很遠呢……”
劉琦聽了這話,眉頭微微一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阿姐,你這次來新野,莫不是不是專程來找我的……找張機治病,才是你的目地所在吧?”
蔡覓輕輕的啐了一口,不滿道:“瞎說,張機再有手段能把我的病治好,但要是沒有你這小郎君,我一個人又如何能生的出孩子?”
劉琦恍然的一拍腦門,笑道:“這倒也是……正好,我最近也有事要去潁陰一趟,也就順便讓人在那邊打聽一下張機的動向,此人四處游歷,以治病救人為己任,行事并不低調,我想要打聽他的消息,也不是什么難事……過了年節,咱們便出發,阿姐和我一起去。”
蔡覓似乎沒有想到劉琦居然會要主動去潁川潁陰縣,不由奇道:“少郎君剛剛才在新野駐扎屯田養兵,這還沒待幾日,如何又要去潁川了?此番去卻是要做什么?”
劉琦長嘆口氣,道:“吊喪。”
“吊喪?給誰吊喪?”
“司空荀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