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魏延面前,邢道榮沖著魏延施軍禮道:“末吏邢道榮,見過校尉!”
“邢司馬不必多禮。”魏延急忙伸手虛扶邢道榮,道:“司馬這般英武,真乃當世猛將也,以雷霆之吼而令敵將喪膽墜馬,古今從未聞之,司馬之能著實令人欽佩,今日能夠戰退張繡等一眾,司馬當居首功!邢司馬放心,今夜鏖戰之后,我必親自面見府君,向劉府君為司馬請功。”
邢道榮聞言頗有些不好意思:“不敢,不敢,末吏也不過是為了府君盡命行事,又不是為了貪圖功勞,校尉這般夸贊于某,未免過甚了。”
魏延笑道:“有功者賞,有過者罰,此乃古之常理,司馬既有熊虎之氣,又有大功傍身,焉能一直埋沒?司馬放心,我魏延雖然年輕,但絕非小肚雞腸貪圖旁人功勞之人,司馬的功績,我定會向府君如實上報。”
邢道榮見魏延這般通情達理,非常感激。
“多謝校尉!魏校尉舉薦之恩,道榮定不相忘。”
二人又寒暄了幾句之后,便各自去清點兵馬和損失,
待魏延走后,邢道榮便立刻找來了黃敘,將他拽到旁邊沒人的地方,
四下看看無人能聽見他們說話,邢道榮遂抱怨道:“緒正,你此番可是害苦了我也!”
黃敘斜眼看著邢道榮,不解地道:“邢司馬,你這說的是什么話?我助你成了大功,名揚荊楚,你不謝我,如何反是怨起我來?”
邢道榮嘆息道:“功勞那自然是功勞,這點我感謝緒正,只是今日這功勞立的也未免太玄乎了些……說什么那張繡被某一嗓子喝下馬來,這日后傳將出去,豈不會惹出大事端?”
黃敘哭笑不得地道:“此事也非屬下所愿啊,也不過是巧合而已。”
邢道榮道:“我亦知道此乃巧合,只是事到如今,我又該如何是好?”
黃敘見邢道榮這樣的著急,也不由低下頭,開始細細的沉思怎么樣來處理此事。
這事多少是沾點玄乎。
少時,方聽他言道:“邢司馬,今日一戰,你的聲名已經傳將了出去,被三軍將士口口相傳,眼下司馬若是將真實情況講出去了,豈不是打擊三軍士氣,這事情眼下當將錯就錯,若是將實情散布出去,打擊了將士們不說,司馬的聲名怕是也會受損,聲威不在。”
邢道榮摘下兜鍪,苦惱地撓了撓自己的頭發,嘆道:“怎么經你一說,某家反倒是感覺這事好像更復雜了?”
黃敘微笑道:“其實也沒什么可復雜的,不過是將錯就錯而已,且此事對我荊州有利,司馬又何必自惱?”
邢道榮對黃敘道:“那敢問緒正,這事日后若是泄露了,我又當如何?”
黃敘微笑道:“此事簡單,司馬不必對任何人說真話,但需劉府君一人稟明實情……如此府君既能感受到司馬之忠,又會贊司馬隨機應變之智,實乃是一舉兩得。”
邢道榮沉默了好一會之后,終于長嘆口氣,道:“卻也只能如此了。”
……
隨著西涼軍,荊州家,袁術軍一夜的彼此征伐,天色已經開始發亮,一縷陽光從東方升了起來,逐漸照亮了宛城附近,
被戰火彌漫的宛城經過了這一夜,火勢已經減弱,雖然依舊還有很多的地方和建筑物正在燃燒,但因為沒有了西涼兵的火上澆油,而使得當地的人可以抽出手來去控制各處的火情了。
西涼軍今夜的搜牢可謂是大豐收!
自打進了雒陽后,經歷過那幾次盆滿缽滿的搜牢之后,近一年來的涼州軍的收成一直呈直線性下降,近半年來的每次搜牢所獲,怕是連這次的二十分之一都趕不上。
如今,大部分的西涼兵都已經是撤兵回了大營,唯有還在博望坡的涼州軍還沒有撤退。
張濟正與太史慈,李典等人僵持著。
被兩方夾擊在博望坡山道中袁術軍,早就因為兩旁山坡上荊州軍與西涼軍居高臨下的攻勢而放棄了那些輜重,他們留下了一地的尸體,撤出了博望坡,將這剩下的所有一切都交給了西涼軍和荊州軍去爭奪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