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西涼軍和荊州家依舊是在山道的兩旁彼此互相靜靜的等候著。
荊州一方的太史慈和李典倒好,西涼的張濟則明顯有些著急了。
“文和,這天都亮了!”張濟無奈的問賈詡道。
“是。”賈詡的語氣很是冷靜。
張濟氣不打一處來:“文和,咱們事先跟牛中郎將定的時限,搜牢只在今夜,如今天色已亮,各部兵將想來皆盡撤矣,眼下怕是只剩本將一人了,若是還還在此繼續與對方僵持下去,咱們何時才能歸營?”
賈詡扭頭看了看張濟焦急的樣子,心下不由暗暗嘆息。
與對面那些荊州軍的沉著相比,張濟的耐心還是不夠啊。
他這一把年紀算是白活了。
不過荊州的主將倒還真是沉穩,真是令人驚訝。
荊州軍中的人才之多超乎想象,據說是前番隨劉琦北上護君的兩名大將黃忠與文聘眼下皆在襄陽助劉表固守本鎮,而南郡的宗族之首,助劉表掌兵的蔡瑁也剛剛撤回襄陽……如今這里只剩下劉琦的四營兵馬,其中除了有一個以勇力著稱的典韋外,并沒有聽說還有什么厲害的人物。
但沒聽說歸沒聽說,事實很顯然并不是這樣。
賈詡靜靜地看著對面的山坡,心中暗道:“荊州果多能人,隨意在此的一個無名之輩,居然也有這般沉穩之性,了不起。”
他感慨了半晌,方對張濟道:“中郎將,適才您也看見了,那些在當道想要運走財貨輜重的袁軍士卒的下場如何?眼下誰先動手,誰便是空等了一夜,難道中郎將甘心就這么撤回去么?”
張濟聽了賈詡的話后,緊緊的咬咬牙,心中憋著一股邪火,偏偏卻又發泄不出來。
他咬牙切齒地嘶吼道:“蹲了一夜,卻是連一個人都沒有手刃,倒現在都感覺到渾身不通透!打了半輩子仗,今夜這仗最為憋氣!”
賈詡勸解道:“中郎將,還是忍一忍吧。”
就在這個時候,卻見一個侍衛匆匆忙忙趕到了張濟的身邊,他對張濟低聲耳語了幾句……
還沒等那人說完,便見張濟猛然站起身來,怒喊道:“都跟我撤!傳令三軍,撤軍!”
賈詡見張濟一會一犯病,心中很是無奈。
這可真是死狗扶不上墻了。
“中郎將緣何如此,那些輜重難道不要了么……”
張濟惱怒道:“這都什么時候了,還管什么輜重?我侄兒被荊州軍賊將暗箭所傷,也不知其性命是否能保的住!我哪里還有心情在這里看這些?”
賈詡皺了皺眉,然后試探著道:“中郎將,咱們已經熬到了現在,若是現在就撤退回去,豈不是前功盡棄?”
張濟怒道:“那我侄兒的傷又該如何?”
賈詡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中郎將現在就是回去了,難道就能醫的好少郎君了么?”
張濟聞言,神情不由一窒。
賈詡繼續道:“少郎君的傷自有軍中的醫生醫治,中郎將又非醫官,回去有什么用?將軍身為一軍之膽,自當以三軍將士為重,眼下三軍將士這一夜皆為了這一谷的輜重而苦等,如今中郎將不顧將士,卻只顧侄兒,倉促撤兵而便宜了荊州軍,日后傳將出去,豈不有損將軍威名?豈是一軍主將之所為?”
張濟沉默了一會,突然道:“不是你的子侄兒受傷,你自然是無甚感覺,又豈能知曉我的心情?”
賈詡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