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拿著整個南境最優渥的待遇,但同時他們也干著最危險的工作。
喝過了水后,這名荊州軍的衛士仰頭長吁口氣,暗道過了前面這個緩坡,如果再發現不了敵蹤,那就回去匯報吧。
雖然這條山谷很寬很平,很適平騎兵通行,但是這里沒有任何騎兵通行過的痕跡,那應該就是沒有問題的。
當然,他身為探查的最遠的一名衛士,故而還是要多多留意,因為他的匯報,很可能就代表著最后的定性。
能多走一些路,就多走一些路。
直到走不動為止。
那荊州衛士這樣想著,一邊緩緩地爬上了前方的那道緩坡。
但是下一刻,他卻當場愣住了。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座一座的數不清的軍帳,還有密集的人頭往來走動,帳篷旁邊捆綁著很對的戰馬,那些戰馬一個個身形高大健碩,但卻似乎都聽話得很,并沒有發生廝鳴之聲。
這個山谷的盡頭,居然還另有出路。
只是一個瞬間,那衛士就知道,他應該立刻回去報信了。
這可不是件小事。
他小心翼翼地從山坡上撤了下來,然后既小心又迅速地奔回到了自己的戰馬前,從馬鞍旁邊的袋子上取出了鉗馬,給馬匹戴在嘴上。
這是荊州衛士們的標配,為的就是防止在關鍵時刻戰馬發出廝鳴,而影響到衛士們做任務。
那名年輕的衛士騎著馬,小心翼翼地往回返,但事情卻沒有他想象的那么順利。
三名西涼斥候正從另一側向他所在的方向奔馳而來。
在那衛士看到西涼軍斥候的時候,對方也已經看到了他。
只是一瞬間,便見那三名西涼軍斥候紛紛拿出了武器,奔著那衛士所在的方向奔馳而來。
劉琦的兵馬在蒼艽崖,這一待就是待到了晚上。
眼瞧著太陽落山了,三軍將士只能在此暫時休整,待明日白天再行出發。
“伯瑜要不,咱們就別等了只是一名衛士而已,說不定是因為別的什么事耽誤了,關中非我們所熟悉之地,這遍地的豺狼虎豹,搞不好遇到什么事他一日不回來,難道咱們就要在此繼續等不成”
劉琦在帥帳中來回地轉著圈。
“這種事原先也發生過么”他突然看向張允問道。
張允重重地點頭“按約定時間未到,衛士們因為這事或那事而未歸,在衛士署是常事,有的甚至還一去不返怕是十有死在外面了而且還不一定是為誰所殺,或是賊寇或是野獸,也都是說不準的。”
劉琦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眼下咱們后方有追兵,若是在原地遷延日久,實在是對咱們不利,眼下當需尋一處好的地界,排兵布陣,與追擊在后的西涼叛軍相抗衡。”
劉琦沉默了好久,方要出言,卻聽外面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君侯,那名派出去未歸的衛士回來了”
劉琦的心這才放下,他淡淡一笑,看向張允“還是兄長了解自己的手下多一些。”
張允聞言,不由尷尬一笑。
“讓他進帥帳來。”
少時,待那名衛士讓人攙扶進了帥帳后,劉琦和張允不由皆愣住了。
那名衛士渾身浴血,滿面臟亂,頭上兜鍪也沒了,身上還插著一支利箭,他的眼眶紅腫,鼻孔下的鮮血已經干涸,走起路還一拐一瘸的,顯然是受了重傷。
緊接著,那衛士在攙扶者的照顧下,緩緩向下跪倒,虛弱地對劉琦道“屬下霍峻,拜見君侯蒼艽崖中,有西涼軍的埋伏,還請君侯速速定策以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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