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阿叔特意為你求來的仙符,你可知道,景云觀有位張道長,靈驗無比,他親手寫的仙符,能保人平安,助人健康。”
“你病了許多年,這身上難免有病氣存留,阿叔那日回家就在想,我的好侄兒在此處住著,孤零零的,我作為叔叔,這些年真是慢待你了。”
“應該為你做些事情,所以就想到了那景云觀的張道長。”
“你看,這是我特意為你求的仙符,一定要隨身帶著。”裴炎笑呵呵的,碎碎念道。
這就是傳說中的黃符?
跑這么老遠,居然就是為了送這個東西!
不可能吧,裴奸你可不要騙我!
“叔父的心意,范先當然不敢推辭,只是,這禮物是不是太貴重了,其實,我現在身體已經大見好了。”
“要不,這黃符叔父就收回去吧。”
這東西他可真是不敢收,誰知道他有沒有在這上面加持什么咒語。若是對他不利,那不就是吃了大虧。
裴炎豈能讓他得逞,連忙推了回來:“好侄兒,這可是阿叔特別為你求的,怎么能還回來,這就是屬于你的。”
“快,好好收著!”
沒辦法了,只能先收著了,范先勉強的把他放到懷里,感覺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有那么一個瞬間,兩人相對無言,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互相都知道對方的心意。
裴炎此來,肯定是聽說了他進宮見了太子,想要打探消息,不過,他的段數還是要比裴居道高多了。
他不會直接問的,況且,他也不知道裴范先和太子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所以更加不敢輕易多嘴。
裴炎呢?
和和氣氣的盯著范先,指望著他能主動透露些消息,怎奈的,范先也是個死鴨子嘴硬的貨。
任憑他看穿了眼睛,就是不肯先開口,還把杯盞里的茶喝了個干凈。
短暫的時間內,裴炎在心中斗爭了幾個遍,最后,還是敗下陣來。
“既然侄兒一切都安好,那阿叔就先告辭了。”
裴炎走后,范先終于松了一口氣。
這一天過的,可真是夠亂的!
好在,這一回,他是徹底看清楚了,即便是裴家這樣的大家族,內里也不是那么團結的。
就比如,裴炎和裴居道就是水火不相容,相互之間,比一般的異姓仇人還痛恨。
“小郎,奴覺得這符紙,還是不要帶在身上比較好,也不知道它究竟是做什么用的。”小六拿了個皮繩子,坐在他身邊穿銅錢。
主仆二人一同在樹下乘涼,范先嚼了個冰片,不屑道:“我本來也沒打算放在身上,鬼知道那老頭子是何居心!”
“小郎明白就好,奴還怕小郎會受了他們的騙,以為他們是好人。”
“這怎么可能!”
“在我眼里,也就你算是好人。這一點,你放心好了。”
“小郎!”
“小郎竟然這樣看重奴,奴今后一定會好好伺候小郎,肝腦涂地,在所不惜!”
這孩子,怎么回事,說著說著,又哭起來。
“誒誒,打住,別哭了!”
“以后,你跟著我混,保證有好日子過!”
“小郎,奴現在的日子已經很好過了。”
小六心情激動,又連著穿了好幾個銅錢,來到大唐,范先也增長了不少知識。
原來,銅錢都是用皮繩子串起來的,天長日久,這種皮繩子還特別容易磨損,搞不好就斷了。
需要重新串好,東西兩市都有專門賣這種皮繩子的店鋪,生意相當興隆。
“小郎打算怎么處理這符紙?”小六執著的問道。
誒,怎么處理?
這還真是個難題,他從懷里取出符紙,仔細看上面的紋路,發現一丁點也看不懂。
若是這張道長真的這樣靈驗,他親手做的東西,似乎也不應該隨便處置。
“景云觀的張道長,真的很靈驗?”
“好像是的。”小六想了片刻,點點頭。
“不過,想見張道長,花費可不少,奴太窮了,根本沒機會。”
“看來,為了我,裴炎還真是破費不少啊!”范先感嘆道。
“或許吧。”這一點,小六也不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