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白足尖輕點支撐腳架,將自行車停放在路邊,接著沖石山抱拳行禮:“石師兄,恕我眼拙,誤會了,您是在等我嗎?”
“是。”石山目光落在姜慕白傷處,深深皺起眉頭,“今天凌晨重案隊來了館里,領隊警官姓沈,找我打聽你的下落。”
“沈鴻,沈警官?”姜慕白有些意外,按理說,重案隊不該有這么高的查案效率。看來,逃走的那人已經投案自首。
石山點頭:“對,他說你有危險,還說你可能涉及兩起命案。”
“兩起?”姜慕白這時意識到,事情的發展與自己的設想有所不同。
“童阿七死了,他留了封遺書,說他愧對葉家,不愿茍活,所以用所有積蓄買你的命,然后上吊自殺。沈警官不肯開口,施師弟只能打聽到這些,師父擔心你的人身安全,派我過來照看。”
石山言簡意賅說明了情況,讓姜慕白有種撥開云霧見青天的感覺。
丘館主沒有理由去關心一個兼職靶師的死活,特意派來大弟子保護照看,說明他有將姜慕白收入門下的打算。
進了聚英館內門,姜慕白就不再是命如草芥的貧民,除非葉南風得了失心瘋,否則他不可能為一條寵物狗對聚英館宣戰。
“姜師弟,我想問你一件事,希望你跟我說實話。”石山看看左右,見周圍沒有行人,壓低聲音問道,“昨晚城郊死了七個,是你殺的?”
姜慕白念頭飛轉,在不能排除“石山是在錄音取證”這一可能性的前提下,他迅速編出對自己最為有利的答復。
“昨晚我在亭子里避雨,一共有八人要圍殺我,其中有兩人是血刀幫的武修,都是開竅期,可能開了五竅,也可能是七竅。”
“這兩人,一人用鋼絲手套和槍,另一人用刀,他們先殺了其他人再對我出手。我拼死反擊,貼身纏斗戴手套拿槍的開竅武修,奪了他的槍,爆了他的頭,但是我也被卸了左臂,胸前中了一拳。”
“受傷之后我不是持刀武修的對手,所以我邊打邊退,退到了亭外,當時下著暴雨,我運氣很好,趁著他腳下打滑踢斷了他的左腿,然后……我當時很激動,多開了幾槍,等我再回到亭子里時,地上尸體少了一具。我受了傷,又很害怕,丟下槍就跑了,等到今早才去正氣堂開藥,正打算去警署報案。”
姜慕白算過,他昨晚在亭子里爆頭用了一發子彈,退出亭子后打空一發,再加上持刀武修身上四個彈孔,正好六發子彈。
至于他“扔下”的左輪槍消失不見,跟他有什么關系?
具有欺騙性的謊言,往往都是九真一假,讓假的也變成真的。
“哦,嗯……不錯。”石山沖姜慕白豎起大拇指,眼神中滿是欣賞,“你不用擔心,也不用去警署報案,好好養傷,我會讓葉家給你一個說法。”
“給我一個說法?”姜慕白假裝愣住,故意賣傻。
“哦,說這么多,都忘了正事。”
石山右手探進衣袋,取出一封帖子,雙手遞出,等姜慕白鄭重接過帖子后,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姜師弟,這是拜師帖,師父想收你做關門弟子,如果你愿意,就在帖子上簽名。”
這回姜慕白是真愣住了,哪有這么收徒弟的?連拜師帖都準備好現成的,讓他簽個字就算完事?
“石師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