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們仨去三樓把人帶下來,嚴興,帶他倆去外院布置封鎖線,你們幾個負責盤查,樓里的違禁品按級別分類,整理好了統統送去物證室,站著干嘛?干活啊!動作快點!”
沈鴻指指點點,儼然長官做派,重案隊警員們早就適應鮑金波的頤指氣使,一個個習慣性地敬禮答應,按照沈鴻的吩咐行事。
見沈鴻調派有度,從容不迫,嚴興心中動搖,滿腔怒火仇恨都變成了畏懼,乖乖領著兩名警員去聽春苑外院布置封鎖線。
內院閣樓內,沈鴻拋出煙蒂,冷眼看著身披睡袍的青年男子,沉聲宣告他的罪名:“嫖宿童妓是聯邦一級重罪,判刑以二十年監禁起步,上不封頂。”
青年男子面色鐵青,他看著地上幾具尸體,低聲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王公子,是吧?我知道。”沈鴻微笑點頭,“不光我知道,葉家也知道,所以我相信你能讓我安全回到警署,如果我回不去,只好帶你一起上路。”
說完,沈鴻抽出睡袍束帶,單手揉成一團塞進青年男子口中,接著轉身出門。
“走!”
沈鴻一聲令下,警員們緊隨其后,押著案犯與證人沖出內院。
這時葉家增派的人手正巧趕到,一名九竅武修指揮著幾十號手持砍刀長棍的打手,把聽春苑大門堵得水泄不通。
“重案隊辦案,讓開!”
沈鴻腳步不停,怒喝出聲,嚇退了幾個沒開竅的打手。
九竅武修藝高人膽大,手按劍柄寸步不讓。
重案隊的警員們不自覺地屏住呼吸,緊張至極。
雙方在聽春苑大門對峙半晌,九竅武修抬頭望向翠梨園的戲樓。
戲臺上,鳶肩豺目之人目光陰冷,抬手在頸部做出割喉手勢。
九竅武修收回視線,暴起發難,拔劍削向沈鴻項上人頭。
劍刃剛出劍鞘,沈鴻身后已有漆黑劍鋒后發先至,斬斷九竅武修手中長劍。
斷劍擦著沈鴻鬢角飛過,他下意識地閉上雙眼,再睜眼時,便看見九竅武修跌倒在地,而姜慕白站在他身前,劍尖抵著他的咽喉,劃出血線。
姜慕白用墨陽劍挑起九竅武修的下巴,輕聲吐出一個字。
“滾。”
九竅武修如蒙大赦,手腳并用往后爬出一段距離,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沈鴻深吸一口氣,高舉右臂對著黑漆漆的天扣下扳機。
“重案隊辦案,滾!”
先前出聲勸說同事的年輕警員有樣學樣,朝著頭頂連開數槍。重案隊的警員們見慣了鮑金波在葉家王家面前低頭哈腰,從沒想過身穿警服的人也能如此威風,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伸直手臂,哆嗦著鳴槍示警。
槍聲像炮仗似的響個不停,葉家打手如退潮般散去,三全巷內圍觀熱鬧的看客們驚愕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