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像瘋了一樣,拉著我就走。沒帶盤纏沒帶干糧,說走就走。
南越離天門山不遠,都地屬南地,郎希路熟,我們沒用多長時間就到了天門山腳下。但縱是如此,我和凌瑞津也因他瘋狂趕路而有些體力不支,吃也沒吃好,睡也沒睡好,不知道天門山上有什么,值得他這么瘋狂。
天門山被極強的結界籠罩著,凌瑞津伸手去碰,差點沒被打出內傷。
我也聽那教宗說過,天門山的結界是傅思流傾盡心血布下的,無人能進。
郎希卻毫不在意,他癡癡地望著山頂,淡淡道:“用你的掌門命環。”
對啊,無道派的掌門命環在我手上。我凝心靜氣,用力一揮,那鐵環的力量果然名不虛傳,它像一把鑰匙,很輕易地就打開了天門山的結界。
郎希腳步變得匆忙,瘋狂地往山上跑。他的草鞋底已經破了,他的腳底磨出了許多水泡,但他絲毫不在意。我們連著趕了半個多月的路,日夜不停,但他就像不知疲倦一般,只知道往前走。我和凌瑞津都有些吃不消了。
待到我和凌瑞津登上天門山山頂,來到當年的水族宮室,郎希已經站在那里很久很久了。這座宮室空空蕩蕩,除了地上和柱子上留下的打斗痕跡,什么都沒有。十六年了,什么都煙消云散了。
他像一座雕塑,矗立在那里,就像獨自站了十六年一般的孤寂。
他昂頭不知道在看著什么,眼睛里跳動著光。這是我見他以來所未曾看到過的。
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水族宮室的一根立柱上,釘著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孩兒,她一動不動,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死了。她的頭發垂下來,擋住了臉。
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推著我走上前去,我漸漸地走近了她,我終于看清了她——她約莫與我同樣年紀,而她的長相……竟與我一模一樣?!
這是怎么一回事?!
“天門山山頂上,封印著當年的小觀花。”
可我明明就站在這里,那她是誰?!如果她是小觀花,那我又是誰?!
郎希忽然囁喏而語,走來走去:“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終于明白了!”
明白什么?
“你明白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