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牧怒道,“所以監軍適才說要找個和尚給本王解夢的話是在哄騙本王了?”
崔洪度心中頓時叫苦不迭。
李容牧雖然不是君主,但是這欺瞞哄騙郡王的帽子若壓下來,也夠他受罪的了。
偏偏李容牧這話又挑不出什么錯,一切建議都是他自己主動提出的,殿下只不過是順水推舟……思及此,崔洪度恨不得現在立即抽自己兩個耳光。
但是無論如何話都已經說出口,如今一切后果也只能打碎了牙和血吞。崔洪度面上很是不好看,垂著頭,最終妥協道,“臣的意思是,臣,愿護送殿下,前往五臺山解夢!”
……
……
在即將出發上前線之際,李容牧卻忽然打算前往五臺山解夢,這件事本身不大能上得了臺面。
所以為了避免影響軍心,此事必須做得越隱蔽越好,絕不能太過興師動眾。
十萬大軍是帶不得了,最后出發時李容牧只帶了幾個平日里慣常服侍自己的太監,另加上幾十個陳霖選出來的親衛軍,以及一個崔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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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輕裝上陣,算好了時間,快的話只需八天便能走一個來回。
對外就宣稱是郡王身體不適,需要靜養些時日。反正原本也是預計在雁門停留五日左右,現在將時間適當由五日延長至十日,陳霖那邊面對十萬將士時也不算太難以應付。
出發后李容牧一路上都情緒高昂。
崔洪度再沒有在他身上看見夢魘之后那個凌晨,李容牧哭得梨花帶雨那副慘樣。
可按理說,李容牧既然做了夢魘急求解夢,那他在到達五臺山前不是應該始終憂心忡忡,心急如焚才是常態么?
而李容牧的態度呢?確實是著急想要去五臺山了,但怎么始終看不見他有什么憂慮之情呢?
崔洪度甚至都開始有點懷疑郡王可能是因為不愿去云州,才想出來的這個逃離雁門和十萬大軍的辦法。
不過這話他可沒有膽量質問出來。
反正左右不過八天時間,崔洪度已經在心里下定決心:一旦郡王解過夢以后,無論說些什么,他都不會再給出與去云州背道而馳的建議了。
他只要將郡王平安帶到云州就好。陳堯總有辦法使人心服口服。
崔洪度這樣思索著,時間很快在他的思考中打馬走過。
這個輕裝上陣的小隊在經過了四天的連續奔波后,終于在這一日的晌午時分到達了五臺山山腳之下。
李容牧下馬,仰頭看著面前高山,神情里既有興奮,也有不安。
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就如同一個真的來五臺山尋求解夢的香客一樣。
只不過他尋找的東西可并不是夢,而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