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解釋,也沒人澄清,甚至連謝玄軍隊中的大部分人也是這樣以為的。
而北地三州的官員們又只當是謝玄借用了李容與的名號在做事,對于這種會給皇室臉上增光添彩的事情也并不加以阻攔。
于是事情便越傳越開,最后甚至傳到了長安城。
永平帝聽后自然是吃驚不小,可是北地尋人的羽林軍回來報說,此事只是謝玄借用了郡主名義,又使他的態度由吃驚轉變成了焦慮不安。
一方面他很喜聞樂見百姓們擁護皇室,但是另一方面,他也擔憂日后尋到了人以后,李容與失蹤緣由在北地會瞞不住。
但永平帝忐忑了一陣后轉念一想,北地那邊關于郡主始終杳無音信,已經幾個月過去了,只怕李容與早已兇多吉少。
這樣想,又讓他逐漸放下心來。
除去永平帝以外,長安城里其實還有一個人也在為北地的事而吃驚著。
那人就是裴欽。
弟弟裴休的信很快傳了回來,如今蜀王府上的第十個和尚收到命令已經出動,親自去北地尋人了。
卻在這時候傳出來這種有關李容與的消息。
裴欽自然驚訝不小。
他擔心的是一旦李容與的名聲被傳揚開來,如今她得的民心很可能會成為她日后拒絕嫁入裴家的籌碼。
不過現下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李容與要緊。
裴欽也顧不上那么多其他了。
而且他還知道,這一次蜀王府里的十和尚親自出發去北地,也有替李晉游說謝玄做蜀王門客的意圖。
裴休結合兒子裴璟給自己的信和此回謝玄為李容與造勢的舉動,不禁嘆了口氣。
謝玄現在擺明了就是要站在李容與一方的,即便十親自去了,只怕也是做無用功吧。
……
……
“怎么會是無用功呢?若謝玄不同意歸順,我還得殺了他啊。”和尚喃喃自語。
在他身旁的小鹿感受到和尚的情緒波動,不安的晃了晃腦袋,低下頭去蹭和尚的手臂,并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他。
這條鹿是十幾日前在一個獵人的陷阱里救下的,當時見它摔斷了腿,便一直養在身邊,平日里隨隊伍一起走,由人用車拉著,它就臥在車上靜養。
如今眼看著離易州越來越近,小鹿的腿傷也近乎大好了。
和尚溫柔的拍了拍它腦袋,“你的傷已經痊愈,你也該離開了。”
小鹿瞪大眼睛看著和尚,似乎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眾生皆苦。”
和尚的手輕撫著小鹿油量的皮毛,最后停在了它的脖頸處,“你受的苦已經夠多了,現在只要完完整整的結束生命,你就能完完整整的榮登極樂。”
和尚手上用力,手下的鹿甚至沒來得表達驚恐,就迅速歪倒了下去。
“只有到了佛祖身邊,你才能徹底擺脫病痛和恐懼。”和尚眼神悲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