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如歌,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呢?鳳逸看著滿眼擔憂的少女,只覺得心里有兩個特別大的聲音。
一個在告訴他,遠離她。
一個卻在告訴她,抓住她。
她說不出像薛霜好聽又肉麻的話,卻會關心地來問問他,迫不及待地查看他的傷口,還真誠地問他:“痛不痛。”
這話像是有魔力,讓他的傷口隱隱傳來一陣刺痛。他不可置信地摸了下自己的傷口,“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不比之前的故作偽裝笑容,鳳逸這時眼里全是笑意。如旭日破云,光芒萬丈。又如明月出天山,溫柔的月華遍灑大地。
易如歌都看呆了,許久后才記得搖晃了幾下鳳逸,擔心他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看到易如歌滿滿的擔憂,鳳逸笑得更是燦爛。他驚喜地發現,自己好像又能感覺到痛了。
傷口撕裂,他應該也覺得痛。可他已經習慣了偽裝,習慣先處理好危機再去關心傷口痛不痛。之前他被人一箭射中要害,也是先想著怎么擺脫危機,而不去考慮傷口有多痛。
他很清楚受傷是給敵人進攻自己的最好時機。所以他這么多年,一直習慣性地騙自己。骨頭斷了,不痛,因為沒有頭掉了疼。到快連自己都騙過了自己。
易如歌看他久久不說話,連忙拉著他回到棲息的草屋,迫不及待地脫下了他的衣服。
看著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簡直如死樹皮一樣,和他那俊逸非凡的臉明顯成了兩個極端。
易如歌一邊眼淚快要掉下來,一邊搗碎了鳳逸去齊宮順便偷來的止血藥草。一邊小心翼翼地給他上藥。一邊用嘴給他吹傷口,舊的和新的都吹。道:“不怕,不怕,上了藥就不痛了。”
鳳逸自然不會把這些傷放在心上。事實上,哪怕他之前傷重得快要丟了性命,他也沒為自己流的如小河一樣多的血而擔憂過片刻。
他只擔心自己之前的計劃有沒有成功,之后的計劃能不能順利實施。
傷痛,只是個會影響他做事效率的膽小討厭鬼,不是能把他打擊到爬不起來的強悍拳擊手。
但這會兒,被易如歌這么一撲,一抱,一仔細上藥。他卻覺得心上暖暖的,覺得只要有易如歌在身邊,他所有的傷痛都可以被治愈。
母親,這就是您曾說過的,會出現的,世上對我最好的女人嗎?鳳逸如此想著,看著易如歌的眼神溫柔得像春天里的水。
她還在給他吹傷口,他感覺自己傷口處有些癢癢,一直癢進了他的心里。,
低頭對上韶華如花,滿眼關心的美貌少女,他再也控制不住,用力一拉,易如歌猝不及防下掉入了他的懷里。
他扔掉了所有理智對懷里的易如歌道:“臭丫頭,謝謝你。已經好多年沒有人說過這樣的話,為我做過這樣的事。”
這么多年,鳳逸一直就像狼王,看起來威風凜凜,受到群狼追捧。實際上受了傷只能自己舔舐傷口,還不能被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同宗看見,否則立馬就會有居心叵測的狼,想要奪得他狼王寶座的狼,把他吃得骨頭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