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如歌從來不知道,原來一樣的容顏下竟然會有這么多不同的氣質神韻。如果沒見過他身上同時出現的這幾個樣子,易如歌真難把這幾個擁有不同狀態的人聯系在一起。
初見鳳逸的時候,他是勾人魂魄的妖冶,猶如有毒的曼珠沙華。極度的璀璨,極度的有毒。偶爾卻會露出純潔無暇像是嬰兒一樣的氣質,對人不由得對他心生憐惜,不忍棄他于危難之中。
與他相處久了,發現他身上似乎有一種奇妙的特質。能讓見到他的人都心甘情愿成為他的奴隸,為他做任何事情都不拒絕,包括有生命危險。
此刻認真看診的鳳逸,他大大的眼睛干凈澄澈,不染塵埃。好像三月的春風吹過的桃花,上面搭著的如劍鋒利的眉毛也仿佛沾染了溫柔的氣息,看起來再沒有初見時的凌厲逼人。嘴邊也不再掛著那一抹似喜似悲,冷嘲熱諷大于真心歡樂的笑容。
高挑的鼻梁下,嘴邊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溫暖笑容。如陽春三月的陽光,照得人心里暖暖的,顯得他整個人更加俊美無儔。
有時候一些大姑娘小媳婦,找鳳逸看診時,總是看著看著就會臉紅。
氣得易如歌肚子里的醋像是被誰在火上熬著,還被驚艷和嫉妒的柴火更添了幾把火苗。她總在心里暗暗道:“該死,該死,怎么就會有人長得這么好看,簡直比畫里的人還好看。他舉手投足之間隱隱滲出皇族的貴氣與霸氣。
白珂也是皇族,可他總是招搖得像個孔雀,靠著身后一群前呼后擁的人馬喊“太子殿下駕到”“太子殿下真了不起”,或者是靠披著的黃金行頭才能顯示出那么一丟丟的皇族之氣,可鳳逸的貴氣似乎是從骨子里發出的,他根本不需要像白珂那樣炫耀,就能讓所到之處方圓百里,無人不感覺到他的皇族之氣
因為他的皇族之氣就像是浩浩然,無窮無邊的大海,和他比起來,項霖那種皇族之氣,簡直是條竭力夸贊自己的小河流。
河水再怎么湍急,終究無法與大海相提并論。
不過這些,對易如歌來說沒什么區別。坐在皇位上的鳳逸,對她來說,不過是坐得高了些。坐在小茅屋里的鳳逸,也只不過是坐得低了些。
不過,當他被很多女人用餓狼一樣的目光盯著時,易如歌真的很想踩他兩腳,破壞掉他這張臉,這樣他就不能再讓這個人吸引這么多妹子來。
易如歌心里有一萬個壞念頭,但看到鳳逸忙到滿頭大汗時,她總是選擇不自覺地抬手為他拭去了額間的汗水。
感受到額頭上那一只溫軟的小手,鳳逸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情真意切的笑容,越發顯得俊美飄逸,讓好多妹子決定要約他黃昏后相見。
雖然那些人都被鳳逸打發走了。可他們走了之后,易如歌還是氣得不想理這個招蜂引蝶的鳳逸,她沒有鳳逸聰明。每當這個時候,只會那使出一千零一招,把眼睛閉起來,再把頭扭過去不理他。
可她每次剛把眼張開,就看到了他的頭湊了過來。聽到他用極盡溫柔的聲音對她說道:“情妹妹哪能不理哥哥。快,給情哥哥笑一個。”
鳳逸和易如歌一直都沒有告訴對方自己的真正身份,甚至連自己的真實姓名都沒有說。鳳逸比較愛逗易如歌,日常總會用情哥哥和情妹妹的話語來調侃他。而易如歌有些害羞,聽到這話后,總會先不理他,等他再次主動示好,她才稍微有一點動搖。一直到鳳逸第三次跟她玩鬧,她才會笑著原諒他。
他們二人雖說相逢有些晚,比起那些早就出現在他們生命里的親人和愛人,他們出現在彼此生命里不過短短幾十天。
可他們的心意卻極為相通,好像兩人本就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