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傻丫頭,總是很容易滿足。一碗沒油沒鹽填飽肚子的陽春面,她看到了就能把眼睛笑成月牙。
看著她笑成月牙的模樣,他生平第一次慶幸自己的廚藝不錯。
那些從前在御膳房房梁上偷看的日子,現在想想逸軒是慶幸。
若不是那時餓到兩腿發軟,半夜去偷吃的次數多了,狄爺爺那些頗具匠心的菜,他哪能真如羽逸軒崇拜得那樣,看一下就會做。
一手好廚藝,讓逸軒對他刮目相看,更惹得狄爺爺更加高興,連聲夸獎易如歌好運氣。
能有一個如此會做菜的相公,將來口福多多。
聽到這話,鳳逸如一個沒出閣的小姑娘般羞紅了臉,低聲應了聲“是。”
易如歌卻大大方方地昂首答道:“我是喜歡,喜歡他做的菜。”
他氣得抬起了頭,看著這個從不知道珍惜這種福分,總會在他做菜的時候搗亂的易如歌。卻在看到她狡猾的眼神后,失去了一切的責問語言。
這不就是他不知不覺間放在心里的小姑娘嗎?她聰明起來,是活潑靈動,似乎世上所有的難事都不入她的心上。
可笨起來,也是真笨。要不就切姜切到了手指,要不就洗菜把自己半個衣裙洗臟。再要不就是吹火,都能把臉吹成一個大花貓。
弄得狄爺爺,他還有逸軒都哈哈大笑,她則拿著搟面杖滿世界地追著逸軒打。惹得逸軒嘴里醋意十足地道:“你不要臉,還沒過門就知道護著你老公。為什么我們都笑了,你卻打我不打他。”
這個笨丫頭,終于學會臉紅了。不知為何,看到她像是熟過了的蘋果臉蛋,他身體里突然有種**。
他想上去,咬幾口那紅蘋果。這樣她就不能如此淘氣,和逸軒沒大沒小地游戲。長兄為父,長嫂為母,當了大嫂,自然不能和弟弟計較。哪怕她的性格本就倔得像頭牛,有著康莊大道不走,硬是要陪著他在瘟疫村里吃苦受罪。
就不能如現在這樣,她隨手從地上拿起一塊大泥巴。卻又不知道為什么,把這塊大得像腦袋一樣的泥巴搓成小指頭那樣的團子后,才朝著逸軒打了過去。
逸軒腦袋上頓時多了一大坨泥巴,他憤怒地朝自己大喊:“喂,你不是我哥嗎?怎么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不對,你看上了這笨丫頭,那這笨丫頭就是你媳婦。不是,我說你就算是偏自己媳婦也要注意分寸。不然我生氣了,我真的生氣了。”
“逸軒,你得跑快點,不然被一個女孩子打到腦袋,那多丟人。”
“還有你,臭丫頭,你怎么這么笨呀。攻擊敵人卻怕武器太鋒利而傷到敵人,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笨蛋,都不知道攻擊敵人就要用盡全力,免得敵人養好精神后對自己發起另一波攻擊。”
鳳逸一邊說著這樣的風涼,一邊沒有任何風度地大口地啃下了一個蘋果。
鳳逸全沒注意到自己冷若冰雪的眼里此刻全是醉人的春風暖意。與平日里從不進眼睛里的假笑,和偶爾流露出,如被寒冬威逼而勉強出來招待天下人的一縷弱到快要斷了呼吸的陽光笑意完全不同。
也沒有注意不知什么時候,一大片泥巴打在了他的頭上。繼逸軒后,他也成了一只大花貓。
想要動手教訓那兩個罪魁禍首,卻發現結成同黨的易如歌和羽逸軒已經跑得無影無蹤。
看著兩只松鼠一樣靈巧的易如歌和羽逸軒,鳳逸忍不住笑得特別大聲。
這個臭丫頭,小笨蛋,明明自己也累得像只狗,喘不上氣。卻還是會在每天晚上,好不容易擠出的休息時間里,硬是要給他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