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卻不敢在薛霜面前露出真相,畢竟薛霜知道了,薛凌也就知道了。
他力量不足,絕不能讓薛凌得知,斷了他假借陪伴薛霜游玩,實則難得出宮游歷學習的機會。也不能浪費寶貴時間,他還要去杜飛家族中拜訪,盡可能地多得到一些貴族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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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理智管住了他的手腳,情感卻像一把刀子,把他割得鮮血淋漓。
如同之前命運給他的無數把刀,個子沒有刀把高的他,只能用手接住“忍”這把刀,再和薛凌勉強周旋。
人要獲勝,只有先制住自己,才能儲備下足夠力量,給敵人致命一擊,將命運強行給予他的不公平通通斬在馬下。
在這之前,他只能當自己是一只病貓。可任意被人踐踏的病貓,才不會引起猛獸們的注意。才有活下去,奪回一切的可能。
鳳逸的忍,給了他自己極度的痛,讓他保持清醒。也讓他見到能把人吞沒的金子海洋時,只是忍不住贊嘆,沒做出白家父子和狄霜的丑態來。
黃金財富的確動人心,但若是沒命享用,也終究只是一堆如孩童玩耍的金色砂礫。
想到薛凌種種不忠針對行為,鳳逸心里又是一痛。胡說什么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說他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完全不懂治理一個國家。就不能完全杜絕**,而是要善于利用那些貪官,為國家的運轉提供動力。
反**會亡國,所以萬萬不能治理**。
鳳逸自然不是表面上如白珂一樣的紈绔子弟,他認同金無足赤,人無完人的道理。也明白有些背后搞小動作,卻能如定海神針般穩定朝局的大臣,也是他日后掌了實權后,不可缺少的骨肱之臣。
所以當薛凌對那些三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的官員們窮追猛打。逼得那些雖然會小打小鬧貪污,卻也是治理地方的一把好手的官員們沒有一個能在官場里。
他只能含笑以對,絲毫不敢說那些官員真正被貶謫的原因,是因為那些有小毛病,卻不損害大局的人,不是薛家人。甚至因為那些人,鳳逸曾借口與薛霜一起去買首飾的時候,私下曾接觸過。
薛凌,何止欺人太甚。他早已對自己有了殺心。這次與白學聯手,借口簽訂周齊友好條約,兩國再不交戰為由,就是不想讓他在周國出事,免得他承擔一個“弒君”的罪名,不好向天下人交代。
這樣也好,反正他與白家父子本來就是宿命的敵人,分一個高下,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鳳逸拳頭捏得極緊,完全不如白珂悠然自得。唯有想起易如歌時,心里的荒漠似乎開了一株桃花。
被追殺的次數多了,難免會因為踩狗屎多了,而撞到狗屎運。
鳳逸自問,與往日里風雅起來,頗像他那異母兄長鳳仁的白珂心性截然相反,此時卻難得地和他想到了一處。